黃昏時分。
三皇子府。
趙青眼神冰冷駭人。
“傳令下去,暫停對漕幫的施壓。”
幕僚一愣:“殿下,這…”
趙青抬手打斷:“曹莽既然倒向周延儒,強逼無用,但漕幫不是鐵板一塊。”
他看向一個麵容精悍的幕僚說道:“我記得,漕幫副幫主劉刀疤,和曹莽有舊怨?”
幕僚眼睛一亮:“殿下明鑒!劉刀疤當年爭幫主之位敗給曹莽,一直心懷不滿,而且此人貪財好色,比曹莽更容易收買。”
趙青嘴角勾起冷笑。
“很好,去找劉刀疤,告訴他,隻要他願意合作,本王助他當上漕幫幫主。”
“至於陸湛的貨船…”他眼中寒光一閃,“不必明著卡,暗中做點手腳就好。”
“比如…船底鑿個洞,貨物‘意外’落水,我要讓陸湛的貨,一批都到不了京城!”
幕僚心領神會。
“殿下英明!我等這就去辦!”
……
消息很快傳到陸湛耳中。
秦野親自彙報,臉色凝重。
“世子,三皇子改變策略了,他繞開曹莽,直接收買了副幫主劉刀疤,我們有三船石脂水在途中‘意外’沉沒,損失不小。”
陸湛正在調試一個新的蒸餾裝置,聞言動作一頓。
“劉刀疤?”他放下工具,擦了擦手,“趙青這次學聰明了,知道玩陰的了。”
青禾遞上茶水,憂心忡忡:“世子,怎麼辦?要是原料運不過來,煤油生意就停了。”
陸湛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從容道:“不急,他有暗子,我就沒有?”
他看向秦野:“我們安排在漕幫的人,能動用了嗎?”
秦野點頭:“可以,但職位不高,恐怕…”
陸湛擺擺手:“職位不高才好辦事,讓他在劉刀疤身邊煽風點火,就說曹莽準備清理門戶,要對他下手。”
秦野眼睛驟亮。
“世子是要…”
陸湛冷笑道:“狗咬狗,一嘴毛,等他們內鬥起來,誰還顧得上我們?”
秦野佩服地領命而去。
青禾小聲地問:“世子,您什麼時候在漕幫安插了人?”
陸湛捏捏她的臉。
“早就安排了,做生意,哪能不留後手?”
他摟住青禾的腰,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就像我早就把你放在心上一樣。”
青禾臉一紅,心裡甜滋滋的。
“世子您又逗我…”
數日後,漕幫總舵氣氛緊張。
副幫主劉刀疤收到密報,幫主曹莽準備在三天後的香堂大會上清理門戶,第一個就拿他開刀!
劉刀疤又驚又怒,他本就多疑,加之做賊心虛,當即信了七八分。
“好個曹莽!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他連夜召集心腹,決定先下手為強。
三天後的香堂大會上,曹莽正要宣布整頓幫規,劉刀疤突然發難。
“曹莽!你勾結官府,出賣兄弟!根本不配當幫主!”
兩邊人馬當場火並,漕幫大亂!
消息傳來時,陸湛正在閒王府“探望”趙檸。
閒王趙康皺眉道:“漕幫內亂,會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意?”
“不會不會,神仙說了,這是好事,狗咬狗,越咬越熱鬨。”陸湛憨笑著。
周慕雪也在場,聞言瞥了陸湛一眼。
她總覺得漕幫內亂得太巧了。
像是有人暗中推動……
趙檸身體好了許多,輕聲問道:“世子,那我們的煤油…”
陸湛拍胸脯保證:“放心!我已經找到新路子,走陸運,雖然慢點,但安全!”
其實他早就準備了陸運渠道,隻是成本更高,現在正好用上。
閒王鬆了口氣:“賢婿有準備就好。”
他現在對陸湛的能力深信不疑。
周慕雪卻更加懷疑。
這傻子……準備得未免太充分了?
……
三皇子府,趙青氣得摔了茶杯。
“廢物!都是廢物!”
他好不容易收買的劉刀疤,就這麼廢了!
漕幫內鬥,根本沒人再管陸湛的貨船!
幕僚小心翼翼道:“殿下,陸湛改走陸運了,雖然成本高,但貨源沒斷。”
趙青眼神陰鷙:“陸運…那就讓他運不成,去聯係黑風寨,告訴他們,劫一車貨,賞銀千兩!”
幕僚大驚道:“殿下,黑風寨是悍匪,萬一…”
趙青冷笑一聲:“就是要悍匪,陸湛的貨被土匪劫了,關本王什麼事?”
……
陸湛很快收到消息。
秦野麵色正峻:“世子,三皇子動用了黑風寨,那幫土匪心狠手辣,不好對付。”
陸湛卻笑了:“黑風寨?好啊,正愁沒機會練兵。”
他看向秦野,問道:“我們的‘糞工隊’,訓練得如何了?”
秦野先是一怔,隨即會意。
“世子是說那些退伍老兵?訓練得很好,個個都能以一當十!”
陸湛滿意點頭。
“讓他們換上便裝,護送下一批貨,帶上我新做的‘寶貝’。”
他指了指牆角幾個密封的木桶。
裡麵是他特製的“煙霧彈”,混合了硝石、硫磺和辣椒粉,效果拔群。
秦野興奮地搓手:“末將領命!”
他早就想試試世子的新發明了!
青禾拉著陸湛的衣袖,擔憂道:“世子,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這次,我要讓趙青偷雞不成蝕把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