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你們都在這做什麼?”
“逼走了建文君,你們會後悔的!”
“他若為利益叛國,豈會住在這?”
李牧望著茅屋外的人群。
終於是對公孫劫感同身受。
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
公孫劫少時很愛笑。
在將軍府還是個開心果。
可自擔任上卿起,笑容越來越少。
他的滿腔熱血,都獻給了趙國。
為趙國未來而嘔心瀝血。
可最後卻落得如此結局。
就連這些百姓,都不理解他!
“武安君,我們都信服你。”
“可這建文君著實不是好人。”
“如此義子,簡直辱沒您的名聲。”
“你閉嘴!”
李牧此刻氣的手都在抖。
他實在不想當著秦人的麵鬨笑話。
“你們這群白眼狼!”
“錯把真心當草芥!”
“他三次減賦是假的嗎?”
“你們知道,他頂著多大的壓力?”
“彈劾他的奏疏,比人還高!”
“可為了你們,卻強硬推行!”
“大王不理解,百官恨他也就罷了。”
“你們有什麼資格厭惡他?!”
“他才二十四歲啊……”
“可為了趙國,已生白發!”
“你們……難道就沒有心的嗎?”
說到後麵,李牧已是哽咽。
他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可公孫劫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
他作為季父,卻沒能做些什麼。
公孫劫總是笑著對他說不在意。
一次兩次倒也還好。
可次次如此,公孫劫豈能不失望?
他的這番話擲地有聲。
也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很可惜,卻收效甚微。
大部分都低頭私語。
臉上還帶著些不滿。
覺得李牧就是徇私。
“可他護送秦王歸秦。”
“嗬……”
李牧慘然一笑。
還提這事呢?
“當時他就隻有五歲。”
“是他找到我,我同意的!”
“秦趙兩國有質子盟約。”
“我趙國同樣有質子在秦國。”
“我們能殺,秦國就不能了?”
“況且秦為虎狼,若是我們殺害秦國質子,他們必將舉全國之力進攻趙國。屆時,我趙國擋得住嗎?”
這些陳年舊事他是真的不想提。
當時他就發現公孫劫的能力。
年僅五歲,卻能想的這麼周全。
所以李牧才會派兵保護。
“季父,不必再說這些。”
公孫劫淡漠的聲音響起。
左右秦軍方才讓出條路來。
李牧深深的歎了口氣。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就算他們幡然醒悟,也沒用了。
遲來的正義,已非正義。
而且公孫劫也不需要了。
“劫……”
“義父,坐吧。”
“正好嘗嘗剛摘的葵菜。”
“這可是啞奴種的,很是鮮美。”
李牧望著公孫劫。
此刻的他臉上又恢複了笑容。
看來與姚賈很談的來。
兩人以水代酒,甚是熱鬨。
也許,公孫劫本就不屬於趙國。
他去秦國,會有更高的成就。
這些年來是他耽誤了公孫劫。
“大兄,你真要走了嗎?”
留有短須的青年忍不住開口。
看著公孫劫,雙眼都有霧氣。
他是李牧仲子,單名為弘。
也是公孫劫看著長大的。
這些年來就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麵。
看著公孫劫讀書,他就跟著學。
為人憨厚勤勉,有著不俗的武藝。
繼承了李牧的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