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終究是他的長子。
更是在他行冠禮那日出生。
抱著剛出生的嬰孩。
秦王政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血脈相連,好似有著無儘希望。
要說不重視,肯定是騙自己。
去年華陽太後病逝。
秦王政便著手安排。
他必須得把扶蘇給掰回來!
扶蘇體內終究流淌著秦人血脈!
必須得要有秦公子的風範。
但很顯然,他失敗了。
扶蘇彆的不說,有一點很像他。
那就是同樣的固執!
不論怎麼說都不聽。
“見過大王。”
“見過父王。”
“免。”
秦王政麵露微笑。
“寡人處理好政務便來看看。”
“想不到,你們就已遇上。”
“劫,他是寡人長子。”
“秦國公子,扶蘇。”
“嗯,聽說過。”
公孫劫微笑點頭示意。
隻覺得和他印象中的扶蘇很像。
也難怪未來會觸怒秦王。
甚至要將他趕至上郡。
臨死前才將帝位傳給他。
結果讓胡亥摘了桃子。
僅僅份矯詔,便將他賜死。
扶蘇就是個典型的矛盾綜合體。
在秦王威嚴下,沒人敢勸諫。
可扶蘇卻偏偏敢!
當麵對矯詔時,他卻又直接自刎。
這其實也和他的身份有關。
“他就是公孫劫。”
“寡人在邯鄲時的至交。”
“曾多次出手救寡人。”
“扶蘇,以後你就以季父相稱。”
“唯……”
扶蘇也很聽話。
朝著公孫劫鄭重長拜。
“扶蘇,見過季父!”
“公子客氣。”
公孫劫也很識趣向前。
將扶蘇攙扶起身。
秦王政隻是在旁笑嗬嗬的看著。
他就知道,肯定是憋著壞呢。
這一聲季父,他算是被纏上了。
以後能不照顧扶蘇嗎?
“劫在邯鄲受了諸多委屈。”
“淪為趙國逐臣。”
“現在為秦效力,也屬正常。”
秦王政自顧自的向前正坐。
看著麵前古琴,不由一笑。
“劫,這琴如何?”
“臣甚是喜歡。”
“哈哈,你喜歡就好。”
秦王政捋著美須髯。
“這張琴彈奏難度極高。”
“宮中太樂令都難演奏。”
“雖是楚王相贈,卻出自吳越。”
“你能演奏,也是與你有緣。”
扶蘇這才反應過來。
指著古琴,滿臉詫異。
“這是渥璵之樂?”
“剛剛是你演奏的終南?”
“自然。”
公孫劫隻是淺笑。
他這些年來有空就會撫琴擊築。
這些年他經常會感到煩心。
可李牧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邯鄲。
他沒有人可以傾訴。
他作為相邦,又不能貿然離開。
所以就選擇撫琴抒發情感。
彈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
扶蘇則是滿臉匪夷所思。
他同樣是癡琴之人。
也是因為聽到琴聲,才來這的。
隻是他並未注意到渥璵之樂。
以為用的普通古琴。
“扶蘇,你季父可厲害的很。”
“三歲識千字,五歲背詩書。”
“十歲位列上卿,十八任相邦。”
“他還曾至稷下,師從荀子。”
“算起來還是李斯的師弟。”
“學究百家,精通工農之術。”
“他一人,便可抵五萬魏武卒!”
秦王政捋著胡須,微笑開口。
他還在發愁該如何教導扶蘇。
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