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公孫劫笑著走在前麵。
伸手拉著扶蘇。
免得他跟不上。
“扶蘇,造紙流程你可記得?”
“記得。”
“你覺得最難的是什麼?”
“撈紙!”
扶蘇堅定開口。
他可特地研究過造紙。
雖然沒親眼看過具體流程。
但也知道最難的就是撈紙。
這不僅僅隻是體力活。
還需要有技術和經驗。
每日能造多少紙,皆決於撈紙匠。
“那最累的是哪一步?”
“舂紙漿!”
“聰明。”
公孫劫點頭讚賞。
“看來你是專門研究過。”
“就像你說的這樣。”
“縱有踏碓,也需人力舂漿。”
“而踏碓適合百姓自己用。”
秦王政帶著群臣緩步而行。
時不時看向扶蘇。
這才勉強露出些讚賞。
他的確是嫌棄扶蘇。
因為扶蘇的血脈。
還因為他的習慣和性格!
讓秦王政始終看不順眼。
可論才能,扶蘇並不算差。
年紀輕輕,就已通讀律令。
學習刻苦,每日還都會練武。
騎馬射箭,駕車揮舞秦鈹。
皆是一把好手!
所以,秦王政始終不願放棄。
甚至還將他交給公孫劫!
“人懂得利用火,烹煮肉食。”
“因此告彆了茹毛飲血的時代。”
“後來,人懂得利用牲畜。”
“所以有了戰車,有了騎兵。”
“田內也有壯牛耕地。”
“那麼,人能否征服水呢?”
“畢竟秦國尚黑,本就是水德。”
公孫劫停下腳步。
看向遠處湍急的灞水。
河畔處則已樹起水車!
直徑約二丈有餘。
在河流衝刷下不斷運轉。
“這是……車輪?”
年輕的蒙毅滿臉不解。
他今年也就剛及冠。
還沒公孫劫年長。
他模樣清秀,約七尺多高。
長得倒還算是俊朗。
他始終都陪伴在秦王左右。
少時就進宮伴讀。
一直都很得秦王信賴。
“此物就是連機碓。”
“也是我獻給秦國的大禮。”
“此物名為水車。”
“木輪上裝有十二根板葉。”
“隨著水流衝刷,便會運轉。”
公孫劫站在河畔處。
他們所有人皆是看的很認真。
在灞水衝刷下,木輪嘎吱運轉。
“木輪則與轉軸相連。”
“木輪旋轉,就會帶動轉軸。”
公孫劫推開茅屋的竹門。
裡麵則是極其空曠的工坊。
轉軸上則設有撥板。
而轉軸下方還有兩條橫軸。
各地對應著木碓。
水車帶動轉軸運轉。
轉軸的撥板就會扣動木碓。
左右兩側的木碓就會交替起落。
公孫劫總共設立了三組。
也就是足足六個碓頭。
畢竟秦國是以六為吉數。
砰咚!
砰咚!
砰咚!
碓頭每次落下。
皆會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些碓頭可比踏碓要重的多!
秦王政癡癡的看著。
此刻也都看明白了。
又錯愕的看向公孫劫。
而他則隻是淺笑。
“這就是連機碓。”
“這是秦國運用水力的一小步!”
“卻是諸夏的一大步!”
“秦國是水德,周為火德。”
“運用水力,更能彰顯秦德!”
“秦民也都將受利!”
言罷。
公孫劫抬手長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