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鹹陽城都傳著你的消息。”
“說你剛來秦國,就換得八萬石糧食。”
“也算是親手廢了趙國的造紙坊。”
“這隻是開始而已。”
公孫劫麵色如常。
看不出是什麼心情。
“前幾日父親來了封家書。”
“家書?”
公孫劫頓時愣了下。
李汨則是將信函遞了過來。
字跡雋永有力。
寫的也是趙字。
很明顯是李牧的親筆書信。
是邯鄲正旦時所寫。
前麵是正常的寒暄。
也讓李汨勿要擔心李左車。
左車在邯鄲一切都好。
雖然年幼,卻很有天姿。
李左車是李汨幼子。
先前都跟在公孫劫身後。
現在也就隻有十歲。
自幼就很聰明。
也很敬重李牧和公孫劫。
他更認可自己趙國人的身份。
就選擇留在趙國。
陪在李牧左右。
最後便是說自己在邯鄲還好。
也希望李汨能照顧好公孫劫。
畢竟公孫劫初來乍到。
若遇到不懂的,可以幫幫忙。
李汨終究是大兄。
也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寵著你。”
“哪怕是你來秦國了。”
“也會想到你。”
“這麼多年,還是頭次給我寫信。”
“說到底,其實也是為了你。”
“義父這些年也很掛念你的。”
公孫劫則是將信函收好。
“隻不過,他這麼做必將落人口實。”
“反倒能讓秦國的反間計順利推行。”
“義父在當世可謂名將。”
“絲毫不遜色於秦國的任何一人。”
“可他的政治嗅覺不行,太過愚忠。”
“我已經上諫,大王也都已同意。”
“可會傷害義父的,將是趙國。”
公孫劫長歎口氣。
就算是他先前提醒過。
恐怕也沒多少用。
秦國已經在實施反間計。
而李牧卻絲毫沒意識到這些。
甚至在這個敏感時期寄信。
沒錯,這封信隻是家書。
沒有提到趙國的情況。
可這話趙王遷會信嗎?
現在也能這麼說。
其實公孫劫害了李牧。
他來到秦國。
間接讓秦更易離間趙國君臣。
公孫劫現在是秦相。
這層關係是李牧繞不開的。
哪怕他清者自清,又有何用?
政治鬥爭就是這麼殘酷。
這麼好的把柄,秦國自會利用。
秦王政同樣很支持。
也許會傷害到公孫劫。
可這對秦國有利!
能保住李牧的命,就算好的。
“難道真的要殺了父親?”
“我會儘自己所能保住他。”
“隻是這件事還早,也很危險。”
公孫劫輕聲開口。
扶蘇這時也站了出來。
“中大夫,勿要再說了。”
“太傅為此事已擔負諸多壓力。”
“有很多大臣都很不滿。”
“他得空時也會考慮這些事。”
“太傅重情重義。”
“隻要有機會,必會保住武安君!”
“下吏知道了…”
李汨慘然一笑。
其實他心裡頭也都清楚。
公孫劫已經是儘力去救李牧。
可他現在是秦相。
首要考慮的是秦國利益。
他們要用反間計除去李牧!
屆時趙國又會如何做?
李牧又會如何選?
這些事都得考慮清楚。
“既是如此,那汨先告辭。”
“大兄不必著急走。”
公孫劫起身攔住了他。
“正好也到了飯點。”
“吃完了再走也行!”
“這……好吧!”
李汨見狀也隻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