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王賁化作優美的弧線落地。
屠睢抱著蹋鞠,氣喘籲籲。
隔著數步遠,將蹋鞠丟進門中。
鑼聲剛好敲響。
“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哈哈哈哈——”
屠睢激動大笑。
而王賁則被人攙扶起來,此刻是灰頭土臉的相當狼狽。旁邊的親衛漲紅著臉,怒斥道:“好你個屠睢,下手竟如此重?”
“先揍他!”
“沒錯,揍他!”
眼看黑軍群情激奮,王賁則是笑著擺手,打量著露出些許怯色的屠睢。他並未生氣,隻是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他的盔甲。
“真乃壯士也!”
“難怪能為丞相馭!”
王賁是由衷讚歎。
他也是心癢難耐,想著下場試試,剛接到球就被屠睢無情創飛。他倒沒這麼小心眼,反倒很欣賞屠睢。
“將軍見諒。”
“不礙事。”王賁是滿不在乎,“既是比試,自當要全力以赴。你這力氣還真大,撞得我現在還疼。不過你們既然贏了,這壇酒是你們的了!”
王賁指向遠處的酒壇子。
又轉身看向身後的甲兵。
“怎麼,你們輸不起嗎?輸了就是輸了,下次再贏回來。上了戰場,還是袍澤!”
“是!!!”
吼聲響徹演武場。
公孫劫則打量著他們。
不得不說,王賁也深得其父的政治嗅覺。也難怪王氏父子在曆史上戰功赫赫,最後卻能全身而退。三句話就化解了軍中矛盾,連帶著還鼓舞士氣。
“這酒咱們一塊喝。”屠睢性格也很灑脫直率,“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各位見諒。”
“哈哈,好!”
王翦點頭定下。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軍中當然也不能避免。不過軍中將士沒那麼多心眼,隻要說開了就行。屠睢主動站出來分享美酒,反倒讓這些將士不太好意思。
“屠君還真是厲害!”
“對,你們配合的也更好。”
“咱們輸的不冤枉!”
“這兵球也有意思,下次再來!”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響徹演武場。
公孫劫則與王翦先行離去。
兩人行於軍營,邊走邊聊。
“王老將軍覺得屠睢如何?”
“是個好苗子!”
“身強力壯,剛毅勇武。”
“好好栽培,日後必能為秦將!”王翦話鋒一轉,“不過,打仗不是光靠勇武就行。夫為將者,智、信、仁、勇、嚴也。”
“然也。”
公孫劫附和頷首。
感歎於王翦眼光的老辣。
屠睢在曆史上確實成為秦將,率領五十萬大軍南征百越。就因為性格魯莽,葬送了無數將士,連帶著他自個也被越人射殺。
“再好好磨礪番。”王翦看著公孫劫,“不過他現在是丞相的短兵五百主,也無上戰場的機會。”
所謂短兵,也就是親衛,部分將二代就會從短兵做起。正常來說是不用上戰場的,除非決戰時兵力不夠用,或是被敵軍包圍。好在秦國實力強,這種可能性較低
“不礙事。”
“先讓他跟著王老將軍學習就行。”
“哈哈,有丞相在就行。”王翦笑了起來,“丞相的義父李牧,可是趙國武安君。昔日大破匈奴,還得大王稱讚。”
“大王還誇過李牧?”
“當然。”王翦理所當然的點頭,“大王常說,兄弟鬩於牆而外禦其侮,諸侯紛爭為冠帶之戰。胡戎不服王化,自當剿之。李牧戰功赫赫、忠心耿耿,明主皆會重用。”
“可惜,趙王遷不是。”
公孫劫停下腳步。
遠處夕陽已經落下。
春風自遠處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