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枬省,省委辦公廳一間寬闊的辦公室內。
嚴正義此刻正同一位長相威嚴的大背頭老者,言語激烈的交談著。
“爸,話不能這麼講,您就算不為我,也要為您外孫考慮一下吧?”
“他如今被打殘了,待在重症監護室裡麵隻有靠插管才能呼吸,跟植物人沒啥區彆。”
“對於打人的凶手,新鄉市局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我要求顧新同抓人,你猜他怎麼說?”
“他說我兒子,也就是您外孫啊,是罪有應得!!”
“您聽聽這叫什麼話,未經審判就敢公然實施裁決,居然還理直氣壯。”
劉雲金聞言,直接端著保溫杯站在窗戶邊,其目光望向樓下麵那絡繹不絕的車流,始終沉默不語。
“爸,您倒是說句話啊!”
“他們現在想要查我,您要是不提供幫助,那我真進去了,您劉家可就真得絕後了。”
嚴正義的老婆劉青青,今年45歲。
在跟他結婚前,劉青青就被醫生診斷為不孕不育,嫁過兩個老公都沒懷上。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種子活性好,跟嚴正義在一起後,他隻用了一發就命中了她的靶心。
這可把劉雲金高興壞了,從而開始引領著正義同誌步入仕途。
為此,劉雲金還特意請教過一些醫學老教授,大家給出的說法不約而同地全都指向了適配性問題。
就是說,有的土地隻適合特定的種子栽種,至於其他人的種子最後都會胎死腹中,反正很玄乎。
“爸,趁年輕,我還可以跟青青再生一個。”
“隻要這次,您能保下我。”嚴正義沒了在新鄉那份淡定,也少了一些民主生活會上的霸氣跟桀驁。
因為,他是真覺得,自己大難臨頭了。
蘇雲良前腳剛跨進市委紀委的辦公室,他後腳就收到了短信。
前者作為他這兩年的貼身秘書,臟活累活確實沒替他少乾。
他在電話裡停了蘇雲良的職,也是想著敲打敲打這位心腹,畢竟事沒辦成,就該受懲罰。
但問題是,蘇雲良辦成了很多好事,可嚴正義依舊沒給過啥獎勵。
錢都揣進他自己的兜裡了,連湯都不讓人喝一口,簡直是窮凶極惡的一批。
劉雲金驀然伸手,將保溫杯遞到了嚴正義手裡,然後摘下了臉上的黑框眼鏡擦了擦。
“手機給我。”
嚴正義聞言,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欣喜的眼神根本無法掩飾。
他就知道,隻要一提劉青青,對方就不會無動於衷。
“喂,我省委劉雲金,有關你們新鄉市市長秘書,蘇雲良同誌的實名舉報,我覺得這裡麵有蹊蹺。”
“這樣,這兩天我會抽時間親自去一趟新鄉市,就地考察跟接受你們市紀委的工作與彙報。”
電話這頭,新鄉市紀委部長龐達的臉,一下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年頭,有蹊蹺的事可太多了。
旋即,他便掀開簾子,視線往市委大院的門口望去。
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劉老,您這女婿,我看您還是彆保了吧,他已經處於懸崖邊上,隨時都會有萬劫不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