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安小姐,哦,不,夫人,您彆哭,陸、陸總,我們陸總現在在公司,咱們馬上去。好嘛!”高毅最怕看見女人哭了。
慌得他馬上給陸明修打電話,電話不通,又給助理小劉帶打電話,“小劉,問陸總在嗎,夫人找他!”
“陸總,陸總在會議室開會,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那行,一會兒你去跟他說一聲,就說夫人說要見他。”
車子行駛在道路上,高毅看了看後視鏡裡安知意逐漸平靜的俏麗容顏,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他們的冰山霸總陸先生總算盼來了苦儘甘來的日子,但老天爺也有點太,這兩個人雖然走到了一起,可未來,陸明修早晚要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走在自己前頭去的,這也太讓人扼腕了。
哭得差不多了,安知意手裡攥著一團紙巾對高毅道:“高先生,給我說說你們陸總,我失憶了,況且之前的十來年我們一直都沒有在一起過,我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情,我聽說你和他是j大的同學,又一起創業,您也是j大畢業的吧。”
事實上,幾天前,從京城回來的那會,安知意就在網上查過陸明修的詞條,前幾天,她隻是記起一些以前的過往,但是因為失憶,那隻是碎片化的記憶,有的想起了,又忘記了,對陸明修的記憶,她隻記得陸明修是高二時去的英國,而網上能查到的有關於陸明修的詞條,幾個搜索詞條裡,從搜索裡敘述的,隻有海城的“華睿生物科技總裁陸明修”符合身邊這個陸明修的人設,英國j大畢業,創立了華睿生物科技公司。
關鍵詞隻有,科技新貴,青年才俊,這些泛泛的說明。
她恍惚記得陸明修說過他大學是學生物的,網上有關華睿的陸明修的新聞層出不窮,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張有本人照片,華睿生物科技的估值千億,而現實中,她身邊的陸明修出行做派一副雅痞精英男的做派,在大理他穿的一件戶外衝鋒衣,要六位數,看著還不怎麼顯眼,這一件衣服抵得上一個白領幾個月的開銷。
所以,他斷定陸明修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而他住的這棕櫚泉小區,n年前可就是頂級豪宅,一平米就是天價,壓根也不是尋常人能買得起的。
於是,她黑進了華睿科技的後台電腦係統,終於找到了陸明修本人的資料,檔案裡有本人照片,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原來他就是華睿的創始人,身家千億的陸大總裁,倫敦j大畢業,在生物科技方麵頗有建樹,更是個商業奇才,八九年時間,把華睿從一家倫敦的小公司做成名震海內外的跨國集團,公司涉獵生物製藥,電子信息、房地產、娛樂等多個領域,且都成果卓越。
“啊,您都知道了!”高毅縮了縮脖子,後麵這位還真的是個人精,不會真長了透視眼吧,陸先生這麼隱秘的信息都知道了,連他的信息也門清。
其實,安知意在看華睿的資料時,順便把公司幾個核心成員的材料都看了一邊,記在心裡。
“嗯,嗯,我和陸先生還有公司的孫旭佳、孫副總,都是出自同一間大學,他倆是同班,我是學哲學的,哦,我跟陸總是同一個球隊的,我是守門員,他是前鋒,那球隊裡就我倆是黃皮膚,又都來自一個城市,我也是海城人,所以,挺聊得來的,陸總讀大學的時候,就是有名的拚命三郎,他是研究生畢業,可是彆人八年的課,他四年就讀完了,畢了業,就在倫敦開了這間公司,那個時候挺難的。”
高毅抬眼看了下後視鏡,見安知意正看著路邊那間郵局門口的信筒子發呆,馬上明白,“知意小姐,你大學念的是南大吧。”
“高特助,您怎麼知道?”安知意挑了挑眉,愣住了。
高毅和陸明修是同學,一定知道他不少事,可他之前並沒見過自己,怎麼對她的事這麼熟悉啊。
“哦,我不太清楚,但大學裡球隊裡的哥們,還有後來公司裡的同事都知道你的存在,陸總的辦公桌上總放著您的照片,對了有一次,他說要回國去看個人順便表個白,可是沒過多久他就跑回來了,好像挺受打擊,哭著說,“結婚了,她結婚了!”。
後來他就生了一場大病,胃出血,躺在醫院待了很長時間才好的。……我不知道他回去看見了什麼,隻知道從那會兒開始,他就象台沒有感情的機器,每天瘋狂地工作,他很早就有失眠症,每天都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還有他有胃炎,那基本都是平時高強度工作累出來的。”高毅邊開車邊講著陸明修的往事。
後排座上的安知意看著路邊一閃而過的高樓和街道,麵色冷凝地道:“高特助,你們陸總是這輩子沒帶嘴的是嗎?”
“哦,你說什麼!?”高特助正操著方向盤,雙眼平視前方,他斜眼看了眼後視鏡,夫人這話還真是出乎意料,倒也真的是實話,不愧是夫人,這話八百年前他就想說,但就是不敢說。
“咳!咳!”高毅假意咳嗽了兩聲,看了眼後視鏡,他越來越欣賞這位心直口快,又跳脫不羈的女人了。這位是真敢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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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還真是!”高毅抿緊了嘴,憋住似要噴薄而出的笑意,不過最終還是憋不住笑出聲來,“嗯,嗤!”
“陸總還真是跟你說的一點不差!”
安知意白了他一眼,也笑了,“有話不說,憋死他算了。活該!”
“對,活該!”
華睿大廈一層大堂,高毅跟在安知意後麵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直奔電梯口的閘機這邊過來,邊上過來一個保安,高毅連忙擺手示意,“是夫人,快開門!”。保安也不敢怠慢連忙刷了門禁卡,開了閘口,又過去按動電梯的按鈕。
“他在幾樓!?”安知意冷著臉問。
“十六樓!”高毅恭敬地道,那表情引得前台的兩個小姐直往這邊看。
高毅借機忙跟前台道:“看啥,快,趕緊給總裁辦打電話,就說夫人來了,讓總裁出來接一下。快打電話。”前台不敢怠慢,手忙腳亂地打電話。
高毅重重的歎了口氣,今天早上,他家霸總陸爺前一秒剛差點吃個甜棗,下一秒就差被ko的那陣勢他還曆曆在目,彆看這位夫人看似弱不禁風,凶起人來,那陣勢他現在還心有餘悸,頭皮發麻呢。
不過,看來陸總這耙耳朵的命運算是穩了,隻是以後這家庭地位,堪憂了,陸總加油歐,高毅心裡默念,臉上卻憋不住的笑意,這位夫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此刻的陸明修正心不在焉地坐在十六樓會議室楞神了,會議一開始,他讓底下人自由討論,自己則自顧自的想事,上午在知意家門口站了快一個小時,卻不敢進去,他知道這回真的踢著鐵板了。
千不該,萬不該,提什麼黎墨琛,早上在看見知意手上那一條條的刀口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知意這兩年一定過得非常難受,六年前那場婚姻帶給她的傷害從未過去,那兩年的事情她從未過去過,想起她手上那深深淺淺的幾道傷疤他就心裡一疼。
他知道,若不是知意這不甘心的性子在那撐著,不然她不會苟活到現在,但凡她心裡真失去了求生意誌,這會她墳頭上的草怕都要一人多高了。
她回來隻怕是要將六年前的事情搞個明白,自己隻怕才是那個意外,從她的角度想,死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對得起自己,也給她自己這輩子有個交代,嗯,隻怕她就是這麼想的吧。
黎墨琛那個渣男,真該死,讓知意過了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以至於她連自己喜歡的繪畫職業都撂下了。
“陸總,陸總,你已經讓我們自由討論了快半個多小時了,咱們是不是該開會了。”市場部主管沈唐怯生生地推了推他。
“哦,開會,討論喜樂彙那個項目吧?那項目是孫副總和你們市場一部的項目,孫副總不在,沈唐你來彙報。你來說。”
“好,我來說,喜樂彙這個項目是安格爾投資那邊的一個負責人一直在跟進的項目,最近勢頭很猛的。幾方的合作商和投資商一直挺看好的,據說這次又給咱們找了個歐洲那邊的合作商,那邊呢對這個項目挺感興趣的,下午就來人洽商。”
“哦?”陸明修總算從私事裡抽離了思緒,喜樂彙這個項目,是華睿進軍百貨業的一次成功嘗試,但這個項目裡其實華睿的占股並不是最大的。
最大的股東是一家名為安格爾的投資公司,雖然這家投資公司是一間新注冊的公司,但實際上這家公司的一位負責人隸屬於國外華爾街一家不知名的大型投資機構,兩年前這家投資機構一直有一位女負責人與華睿對接業務,時間已經兩年多了,華睿雖然是第二大股東,負責喜樂彙的日常運營和對外業務,而安格爾隻負責idea和投資資金到位以及招投資等,基本就是大腦和四肢的關係。
但奇怪的事,倆家竟然合作的非常和諧,兩家的高層從未見過麵,但對彼此的行事做派和辦事效率和程序都互相了解、信任。陸明修和華睿主管這個項目的幾個高層對那邊的統一印象是,那是家做事實在的公司,且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倆天前那邊提出追加投資,這馬上就把那邊的投資商的資料發過來了。
沈唐道:“聽那邊的負責人蘇西小姐說,她們家的大佬這些日子就要回國,陸總您看什麼時候跟人家見個麵啊,都倆年了,這王不見王的日子,我們可老期待了,特彆期待你們頂峰相見的樣子!
要不然咱們以公司的名義請一請人家安格爾的那邊大佬。合作了快兩年了,那一看就是個乾實事的公司,這兩年的項目運作也是非常順利,商場那邊的客流量更是沒得說,工作日都是絡繹不絕。
對了,還有那條叫sevenocock的美食街,您說都是商場的小吃街,人家那個老板怎麼想的,負1、1、2三層,隻要能想到的各地美食,那裡全有,上周日我帶我太太和孩子去逛了逛,哎,那負一的那家貴州羊肉粉,還有那1的那個叫西北卷涼皮,肉蛋堡,嘿,絕了。我這哈喇子都控製不住了。香!絕對的。”沈唐三十出頭,外形圓潤、肥碩,微微有些謝頂,人長得憨憨地,說話直爽、乾脆,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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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八成是想起了那羊肉粉湯的美味,吧唧著嘴道:“陸總,你說人家這大佬怎麼想的哈,這商場原來就是一從彆人手裡低價買來的商超,沒想到人家那邊的idea給力,在原址上蓋了間新的,這幾年跟著投錢的幾個小股東,包括咱們都賺翻了。”
“有沒有打聽到他們幕後老板的信息啊,是男是女?”陸明修也對此來了興致,手托著腮認真地聽著,這個項目,華睿占股不算多,隻是第二大股東,但平時跟進的項目都是沈唐這些人在做。
“不知道!項目都是那位蘇西的女士在做,這幾年都是這位林總監在跟,她做事挺專業的,不過這案子的idea以及核心策劃案,包括設計圖紙,都是她們大老板年輕時的一個夢想,據說是要吃遍全天下各地的美食,哎呀嗎呀,我輩中人啊,這想法太絕了,這是吃貨帶火了一個商場啊,現在這商場裡全世界各大頂尖的品牌的入住率那是驚人啊,那個n家,阿迪、d家、家,那隻要叫得上名字的一線大牌那是搶著擠破頭進來啊?這1、2兩層的租金都漲了一番了,還有人想找地方見縫插針呢。這利潤就不說了,淡季比其他商場人多一倍。”沈唐已經在心裡開始對這個安格爾的大老板好奇起來了。
“絕了,陸總”看著沈唐興致勃勃地衝著他不停的比劃著。倒把陸明修給逗樂了。
“誰絕了,是我絕了,還是誰!瞧你熱的,做好了。”他把手裡的咖啡推給沈唐。“我的,我沒動,不嫌棄就喝一口。慢慢說!”
沈唐真就沒推辭,拿起來就喝“謝了啊,陸總,我接著說,我跟我媳婦前兩天還說找什麼一款那叫什麼寶什麼麗的香水,這我們上上次去的時候還沒有呢,這次去了就看見一樓電動扶梯邊上開了一家他家的專櫃,給她高興地。可惜隻是個香水櫃台,不過,女人嘛,喜歡就買吧,挺好聞的,她噴,我也愛噴,我老婆說那是男用香水。可您說,她怎麼噴得那麼起勁啊?”
這話逗得旁邊的幾個高層都嗬嗬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