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周扶著妻子進了另一間休息室。
紀雲舒急切地衝丈夫道“夏玉周,她是然然。我們的然然。”
“我知道。”夏玉周看著妻子的臉。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紀雲舒厲聲質問丈夫。
她低頭沉默一瞬,豁然抬頭,眼睛一轉,似是想清楚什麼似的。
“哦,難怪,你剛才是這個反應,你不會早就知道了吧。你早就找到她了是吧?”
“……”夏玉周沒有搭話算是默認。
“什麼時候的事啊,你說啊!”紀雲舒瞬間聲音變大。
“很早,孩子七八歲的時候。”夏玉周看著妻子,紅著眼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啪!”的一聲脆響,紀雲舒突然給了他一巴掌。
夏玉周的臉上瞬間紅了。臉上馬上多了幾條手指印。
“為什麼不認回來。”紀雲舒問道。
夏玉周無語。
“算了,不說了。”紀雲舒沉聲道。她明白那時的夏玉周的想法。
“安茜是不是知道了這事,才跑出國的。”
這一次,夏玉周沉默地點點頭。
“那時候,我追著茜兒,去米國看她,卻在她待的學校意外看到了然然,她兩個竟然意外地成了同學。”
至於知意小時候的事,我偷偷地去看過孩子,她很可愛,安大哥他們對她很好,後來,他曾經帶孩子來過京城一次,是他說,孩子還太小,怕對孩子的成長有影響,清藍姐那時候有很嚴重的抑鬱症,也怕這一個再走了,對她的病情有影響,才沒有……。
“後來,我隻能悄悄地關注孩子的情況。安大哥也悄悄地來看過之安。”
“嗚嗚!”紀雲舒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
“可是她是我們的然然哪,我們已經沒了茜茜,老大又是那麼個樣子。怎麼辦!嗚嗚!……”
“可她也是安大哥和清藍姐的掌上明珠啊!”
“還有孩子現在的病情不容樂觀,受不得一點刺激,舒兒……,咱們忍著點啊!”
“可……我們也隻有這一個女兒了啊!”紀雲舒滿臉淚水地,她瘋狂地捶打著夏玉周的前胸,“我不管,我不管。都怪你,都怪你。”
夏玉周歎了口氣,無奈地捉住她的手,強力攬進自己懷中,“是我不好,當年一念之差,造成今天的結局,但我答應了安家大哥大嫂,前天我跟他們見了麵,答應了先、先暫時不認……孩子。我是怕她有什麼萬一。”
夏玉周斟酌著措辭說著,眼睛看著妻子的臉,紀雲舒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地臉立刻垮了下來。
之後,整個剪彩儀式,紀雲舒都沒有出席,夏之安也沒有參加,他被派去送母親回賓館了。
剪彩儀式前,安知意在休息室介紹安雲卿夫婦和夏玉周見麵。
“哥,這是安茜的父親,夏先生,夏先生,這是我哥安雲卿和我嫂子。”
夏玉周禮貌地伸出手,握住安雲卿的手。
乍見之下,安雲卿握住夏玉周的手,盯著夏玉周的臉,“夏叔叔,我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啊,我怎麼覺得看著您有幾分眼熟啊”
他撓著頭,使勁地像在哪兒碰見過的。
“哦,可能是老朽長相比較有親和力吧。”夏玉周笑著敷衍道。
剪彩儀式全程他都心不在焉,不停地打量安知意的臉,眼神複雜。
儀式一結束,夏玉周急著告辭離去。
安知意送他出來,走到大門口,快要上車,見四下無人,她道:“乾爹,夏叔,剛才沒顧上問,我乾媽去哪兒了,她是不舒服了嗎?”
夏玉周慈愛地看著她的臉,苦笑道:“哦,你乾媽她,……她不舒服,我讓之安送她回去了,哦,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姑娘,再見!”夏玉周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滿是不舍地轉身離去。
大門邊,一直在注視這邊動靜的安雲卿突然衝身邊的林沫沫道:“老婆,我想起他是誰了,是他,他就是那當年送小妹回來的叔叔,沒錯,可是怎麼會是他呢?”
望著夏玉周離去的背影,皺起眉頭,“可,他為什麼這個時候來……”
他不確定這個人要乾什麼,林沫沫奇怪地看著他,“雲卿你在說什麼,什麼小妹送回來,你在說什麼,不過我看這夏先生跟咱家知意年輕時倒是有幾分相像,尤其是他那雙眼睛。”
林沫沫和安雲卿眼神對視了一瞬,異口同聲的道:“不會吧。”
“快,快打電話,找人給我跟著他,我倒要看看著老小子要乾嘛!”安雲卿瞬間神情嚴肅起來,急慌慌地伸手去摸褲兜裡的手機。
“怎麼了,雲卿,出什麼事了。”林沫沫從沒見丈夫如此的慌亂,也嚇壞了。
“你不懂!”安雲卿看著轎車遠去的方向,和站在那發呆的妹妹,轉身快步進了展廳去打電話了。
剛目送夏玉周離去的安知意,突然看見對麵駛進一輛出租車,車子緩緩地停在她身邊,車上下來一男一女,是高毅和孫旭佳。
高毅陪著孫旭佳漸漸走近,安知意記得陸明修說過,孫旭佳已經離職,不確定她今天是什麼來意。但看孫旭佳的樣子,看著並不像是來尋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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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旭佳手裡提著一隻手提袋,身上穿著上班的通勤職業裝,畫著淡妝,麵色淡然。
她禮貌的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該叫你安小姐還是夏安茜呢,安吉拉小姐,重新認識一下,孫旭佳。”
“你好,我聽……陸明修說,你辭職另謀高就了。孫小姐。謝謝你的到訪。您是來參觀我的畫展的,還是……”安知意看了看她身邊的高毅。
高毅忙道:“哦,夫人,旭佳說有事情要跟你談談。所以,我就帶她來了。”他看了眼孫旭佳,孫旭佳平靜地衝他笑了笑。
“你放心,她沒惡意的。”高毅說的有些心虛,他又看了眼孫旭佳。
“怎麼,怕我對你老板的女人不利?”孫旭佳笑笑,麵色依然平靜如水。
安知意直視著孫旭佳的眼睛,爽朗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