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安手揣在兜裡,饒有興味的看著兩兄妹狗咬狗,翻了個白眼,朝安知意的方向看去,卻看見安知意正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低著頭,忙問:“喂,二姐怎麼了。”
陸明修急慌慌地低頭詢問:“寶寶,老婆,是不是頭又疼了。”
安知意衝他擺擺手,無力地皺著眉頭,“沒事,就是有點頭疼,惡心。……嗚嗚!”
女人突然捂住嘴,起身往門口跑去,“要吐!”
“老婆等等我,等等我!”陸明修急忙跟著追了出去。
女人踉踉蹌蹌地跑到廁所門口,洗手池邊,低頭開始吐了起來,但是隻堪堪的吐了幾口酸水,什麼都沒有。
胃裡卻依舊翻江倒海,頭也嘶嘶地疼了起來,大腦裡象有個氣球在膨脹著疼,安知意痛苦地扶著洗手池,順著牆邊癱倒在地。
她扶著手邊的大理石瓷磚,身子無力的倒在地上。
突然,有一隻大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跌入男人溫暖地懷抱。
陸明修溫柔地揉著她的頭發,將女人揉進懷中,下巴倚著女人,“是我,知意,好點了嗎!”
女人在他懷裡靠了一會兒,才推開他,直起身子,“我沒事,真的,真的沒事。”
安知意手按著陸明修的胸膛,臉色稍微好了點。
“後麵的程序咱們就不參加了吧,後麵的事,可以交給之安和大哥,咱們回家吧,好嗎?”陸明修努力地扭過頭,不想讓她看著自己的淚水。
早上,她的那些症狀其實他都看見了。
“怎麼了?”安知意整理了自己的精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她不想他擔心。推著男人的胸膛,笑道:“瞧你,哪有這麼嚇人,我就是……剛才吃的急了些,嘿嘿!”
“我其實沒事!”她故意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那個,我就是看見你的胸肌,那個,我見色起意呢,嗬嗬!”
安知意用手拍著陸明修那剪裁得體的西裝上,纖細的手指捅著他白色絲質襯衣下的胸肌,又摸了一把,裝作無賴地樣子眨眨眼。
“誰讓我老公長得這麼妖孽呢!沒聽說過嗎,畫畫的都是天生的顏控嗎?”
“哦,我就當老婆在誇我呢,聽起來還挺受用了,以後老婆你都誇誇我!”語罷,男人努力笑了笑,低下頭,一滴淚水從眼中靜靜的滑落。
“對不起,我有點渴了,你給我拿點喝的,在屋子裡待得我喉嚨都冒煙了,快去,我想喝牛奶,熱的,還有我想吃生煎,我好餓!”女人臉上泛出一絲潮紅。
“嗝嗝!”女人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一聲。
“哦,還真餓了啊,我這就去拿!”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轉身朝樓下走去。嘴裡念叨著“牛奶,熱的,生煎,我馬上去。”、
看著男人下了樓,安知意這才垮下臉,扶著牆,喘著氣。
剛才那會兒,她沒敢告訴陸明修,早上起來,不光是頭疼,手指發麻,兩手的三根手指麻的厲害,不過還好,隻是一會的時間,但是剛才她覺得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她明白,腫瘤已經開始侵犯她的中樞神經了。
安知意抬起手,對著窗邊的日光,逆著光看了看,沒有異樣,五指的縫隙在陽光下透出嫩紅色的幽光,眼中淚意湧動,“陸明修,我愛你,可……我真的沒時間了。”
正倚著牆仰頭對著光暗自神傷,光線被一個背影遮住,手腕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
是黎墨琛,他一臉怒容地攥住女人的手腕,“安知意,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什麼夏安茜,你就是安知意,對不對。”男人突然提高了聲線。
“喂,黎先生,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努力想擺脫黎墨琛的掌控,怎奈手腕沒有力氣。
“放開,放開我。”
“我不放,知意,你安排陸明修還有你大哥,搞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不就是想讓我身敗名裂嗎,好啊,計劃得逞了,我現在真的一無所有了,你滿意了。”黎墨琛臉色猙獰,眼神裡都是狠厲和滔天的怒意。
不是還有一千多萬嗎!
安知意心裡暗自罵道。嘴上卻道:“抱歉,我聽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我們認識你嗎?”女人臉色平靜,神色茫然,她是真的不記得跟這個男人的過往了。一點都不記得了。
黎墨琛目露凶光,咬著牙道:“你不就是想借此引起我的注意嗎,你達到目的了,跟我複婚,我可以給你這個台階下。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聽不懂,不懂你在說什麼。”
安知意抬起左手,使勁摳著黎墨琛的手腕。麵色依舊平靜如常。盯著黎墨琛的眼睛,平靜地道:“我姓夏,跟你沒關係,不過,你是不是認識我老公啊,我家陸明修跟你到底有什麼齟齬,我來自京城夏家,我爸爸夏玉周,媽媽紀雲舒,弟弟夏之安,我還有一個姐姐。”
“不,你撒謊!”黎墨琛暴怒地再次捏住安知意的脖子,口沫橫飛地大吼道:“你騙我,你就是安知意,知意承認了吧,承認是知意,你能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