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還記得那個傻女人頂著一對熊貓眼,大早上給他送粥,得到的卻是一句不耐煩的,“彆總做這些事,我堂堂黎家難道還缺做飯的?”
直到後來,安知意出事後,很久,他才從張阿姨那裡知道,原來,那些豐盛的飯菜,和他那井井有條的生活,全都出自她的手筆,很多時候,她都是大早上起來,默默做好飯菜,然後默默退回自己屋裡去,她是怕讓他知道,又會不高興,所以,戰戰兢兢地小心做著。
他心安理得的漠視她的付出,其實,那些事是她做的,他也並非沒有知覺,但他是男人,那事關男人的尊嚴,他說不出口。慢慢地也覺得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雨越下越大了,男人煩躁地搖上車窗,接著胡亂地在車裡摸著,期望有什麼餅乾或小零食之類的東西,他餓了,身上又沒帶錢,現在隻想吃東西,胃又開始撕撕拉拉地疼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疼了。
慢慢地頭上漸漸地冒出冷汗來,現在真想有一碗噴香的蔬菜肉絲粥,又香又暖,放上點薑絲,微鹹的肉絲,碧綠的菜葉,肉絲彈牙,又軟爛落胃,哦,舒坦、暖胃。
正閉眼回味著,兜裡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男人的聲音,“你好,是黎先生嗎,我是ss集團的法務代表,受安先生的委托通知您,令妹黎雪女士偷竊你前妻安知意女士的私人物品,這其中包括多件服裝及兩套首飾,順便通您一下,那兩套珠寶首飾,我司都有詳儘的珠寶鑒定證書,和市場估價,相關文件,隨後我們會發到您的郵箱,按安雲卿先生的意思,我司將追究黎小姐的刑事責任。”
“這,怎麼會,這……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何必揪著以前那點事不放呢?”黎墨琛知道安雲卿有意刁難自己,但準備這般充分,是他沒想到的。
那頭的年輕男人不慌不忙地說道:“看來您也知道這是犯法的,哼,偷竊是刑事犯罪,六年,嗬嗬,黎先生,難道殺了人,過了幾年就不算犯罪了嗎?”
“這……,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跟知意是夫妻,你問問我大哥,有必要這麼趕儘殺絕嗎?”
“哦,這個啊,我不知道,不過,事呢是安先生親自布置下的,黎雪偷竊的金額僅那兩套首飾之一,畫展當天那件首飾的拍賣價格已經達到一千五百多萬元了,老的那套嘛,價值就更高了。”
“那是多少,還能比那新的還高啊!”
“嗬嗬,老的那套是件清初的款式,是件絕世孤品,從清宮流傳出來的,之前早就做過估價,如今東西不見了,主家肯定是要追究的,這種製式的寶物,一上拍起碼是千萬元起,是不允許流出國的,不然你以為人家安先生為什麼要追究啊,我們大小姐沒了,那不能連她的東西都保不住啊,至於你說的什麼趕儘殺絕,大小姐離婚時發給安先生一份嫁妝清單,指明要將這些東西拿回來。黎先生,怎麼著,您是否也得對此有個態度。”
“你們這是要揪著我妹妹不放啊!”
“證據確鑿,對了,幾天前,海城破獲了一起向境外倒賣文物的大案,犯案的嫌疑犯,其中就有安小姐所擁有的這件頭麵首飾,經鑒定,此為國家二級文物,這類東西,雖可市場流通,但是不可流出境外,嫌犯供述,他是從一個小明星手裡以極低的價格購入的,經查實,是令妹賣給他的,黎先生,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安家已經報警了,我們也就是通知你一下的,從涉案金額來看,沒十年八年,令妹是出不來的了!”
“你們……”黎墨琛氣血翻湧,青筋暴起,但也毫無辦法,畢竟此事,證據確鑿。而且,畫展那天,妹妹還大言不慚的把東西戴了出來,這無異於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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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被掛斷,他正在盤算著如何為妹妹脫罪的檔口,就覺得車窗玻璃前一暗,兩個魁梧的男人站在車前。
“先生,你是黎墨琛嗎?”
“是,你們是什麼人,我,你們找我做什麼?”
“你所任職的黎氏企業,涉嫌製違禁品,請跟我們回警局調查。”為首的男人出示了警官證,又出示了一張逮捕令。
“可,到底是為了什麼,誰,我們黎氏一直是守法經營,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啊!我不明白!”黎墨琛淩亂了,他實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你認識蘇淩添嗎?”為首的那個男人望著他問道。
“認識啊,他家的工廠是我們企業的長期合作夥伴,蘇淩添的女兒還做過我的私人秘書,可是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嗬嗬,看來你還真的個糊塗蟲啊!被人賣了都……,咳咳,算了,”男人摸了摸鼻子,“懶得跟你解釋。”
男人拉開車門,不由分說將他拉出車,拷上手銬,帶走了。
看守所裡,黎墨琛垂頭喪氣地歪在椅子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對麵坐著兩個負責審訊的辦案民警,神態嚴肅的看著他。
“警察同誌,是不是安雲卿那個人故意針對我!我就知道,警察同誌,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嗬嗬,黎先生,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嘿嘿,這跟人家安雲卿有啥關係!”那個偏瘦的警察冷嗤著,點了一根煙,靠著椅子斜睨著他。
“你既然認識蘇淩添,也該知道他幾年來一直在通過你們黎氏的工廠購入某些化工原材料,搞自家的經營活動,從事自家的違法活動嗎?”男人搖了搖頭笑了,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這貨是個傻子嗎?被人賣了,還替人家蘇家數錢呢!
“你……你在說什麼,蘇叔不是一向奉公守法嗎,他隻是跟我們公司從事正常的合作,怎麼可能會……”黎墨琛瞪著眼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過他確實有些心虛,以前影影綽綽地聽集團裡的老人說過,蘇家人不簡單。而且,齊睿也旁敲側擊的暗示過蘇家的事不簡單。
“你……”那個辦案警察失笑了,“不會吧,這人跟你們企業搞了八九年合作,這麼長時間,是人是鬼,你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還是你什麼都知道,裝不知道?”
見黎墨琛一無所知,於是,警察就把蘇氏利用黎氏的渠道長期製作違禁品的事實說了,但對於細節,因為案件的保密原因,隻說是受了蘇家的威脅。
“怎麼可能啊,警察同誌,不是我不願意相信,可我爸爸怎麼說也是個守法公民,黎氏自創業開始到現在快三十年了,我爸是搞化工的,他是技術員出身,知道什麼東西能碰,什麼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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