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華睿大廈,陸明修的辦公室裡,陸明修抱著安知意,正湊過來要親她,突然發現女人微蹙著眉頭,似在隱忍著痛苦,臉色也比之前更蒼白了。
“意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又頭疼了嗎?”
“不是!”安知意神色一滯,皺著眉敷衍地道。
“是,骨頭的問題,還記得我高中畢業那次嗎,對了,你那時不在國內!”
陸明修疑惑地看著她,沒弄明白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天氣的原因,胳膊和腿,中學畢業那年我不是被撞了嗎,那次剛好趕上第二天考試,我那時候光想著把考試拿下來,所以,我這隻右手幾乎算是廢了。後來,導致不能長時間用這隻手,再後來,六年前那次,肋骨、胳膊和腿,還是新傷加舊傷,疊加,後來雖然好了,還是留了後遺症。”
“嗯!”安知意揉著手臂,微微地閉了閉眼睛。“就是陰天下雨就難受!”
女人又舒展著眉頭,“沒事,現在已經不疼了,就是胳膊這裡打不了彎兒!你沒發現,我已經很久不寫字了嗎?”
她活動了一下,似乎麵有難色。“關節有些發僵。沒事!”
“啊?”陸明修這才反應過來,雖然現在大多是無紙化辦公,但他知道安知意有記日記的習慣,而且他記得中學那會,安知意有個很好的習慣,就是寫字,做記錄,她的書包裡時常有一個本子,有時是畫一些速寫,有時,記一些心得。但自從再見之後,他發現她似乎一直很少用筆,畫展那回他發現,安知意無論是畫作的筆觸、簽名,都是用左手。
他忙攬過女人的身子,摟緊懷裡,溫柔地揉著她的胳膊,心裡疼的不行。
真難以想象,她一個小女人在米國打拚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男人眼眶蓄滿熱淚,“好知意,怪我,怪我,我該早點回來的,要知道他這樣對你,我拚著做小三,也要拆散了你跟他。”
安知意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溫柔地拍著男人的臉,“沒事,已經好多了嗎,都是舊傷,好多了,已經好多了。沒那麼嚴重!”女人故作輕鬆地捂著胳膊,今天天氣變化很大,早上下了雨,這副身體好像狀況頻出,而且,她現在不是疼,是覺得僵!胳膊似乎打不了彎。關節像澀住了似的。
嘴上說著沒事,動作卻出賣了她,“是很不舒服嗎,哪疼?”陸明修關切的問,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安知意搖了搖頭,衝他勉強地衝他笑笑。
“沒有,就是骨結有點澀,好像有點僵。”
“等我一下,我想到辦法了,稍等一下。”
總裁辦門口,高毅和助理小劉正探頭探腦的扒著門縫朝門裡看,但什麼都看不到。
“喂,親上沒有,高副總。”小劉道。
“去去,去,我哪知道啊!應該差不多吧!”
就在這時,門突然從裡邊開了,兩個人刹不住閘,齊齊地摔進門裡。
“你倆,怎麼在這兒?”陸明修看著二人道。
“沒,沒有。路過,路過。”高毅尷尬地衝他點點頭,又看了看辦公室裡,安知意正揉著胳膊,低頭看著桌前的電腦。
陸明修立刻明白了,拽著兩個人起來,三個人一起走出去。
他問倆人,“這兒有盆嗎,還有熱水在哪兒打?”
“盆?應該有吧,對,茶水間有熱水,可,陸總您要這個乾什麼?”
“哎,你就說有沒有吧!”陸明修煩躁地說道。
“有,我帶您去?”他偶然看見安知意在房間裡捏揉著右臂肘部,馬上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陸總,我母親有關節疼,我知道,你可以往熱水裡加點鹽,水溫熱一點,皮膚能適應就行。”
“行,你帶我去。”陸明修欣喜的攥住小劉的手。
“哎,你家有得過這方麵病的親人?一定知道怎麼做康複,回頭介紹給我!”
“好好,沒問題。”
再回來,陸明修端著一盆溫熱的水,手上搭著一條毛巾。
“陸明修,你這是……?”安知意疑惑地看著男人。
“泡一泡吧,可以活血化淤的,我聽助理小劉說的,水裡加點鹽,效果更好。”
“那個,老婆,外套脫了。”
“不,不好吧,不合適!”安知意看著水盆紅了臉。
“那個,這裡是公司,一會來個人,讓人看見不好!”
“喲,我家寶貝什麼時候這麼靦腆了。”
陸明修將冒著熱氣的水盆放在茶幾上,擰了一把熱毛巾,水有點燙,他在手裡左右倒替著換著手,然後拎著毛巾的一角等在那兒。
“可是,你忘了,我的胳膊不能沾水的。”安知意紅著臉脫去外套,卷起袖管,露出綁著繃帶的手臂,繃帶上還有滲出的血跡。
“壞了!我怎麼忘了。”陸明修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麼把這茬兒忘了。
他馬上轉變策略,拿了茶幾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涼白開,倒了點在盆裡,試了試溫度,才將毛巾重新丟進去,又投了一把,擰到乾,用手背試了試,疊成豆腐塊,給她敷在手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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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有點燙啊,忍一忍啊!”陸明修溫柔地瞧著安知意的眼睛。
熱氣氤氳,安知意感受到手肘處的熱度,暖流慢慢地滲入一點點的滲入骨縫裡,心裡仿佛被春天的陽光融化的冰雪,心中的塊壘一點點的融掉。
女人眼眶裡蓄滿酸澀的淚水,美麗的眼睛凝視著男人被燙的有些發紅的手,“水很燙的,你手都燙紅了。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同樣是男人,黎墨琛似乎從來都不屑於做這種事。
反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照顧,卻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