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陸明修,讓他給我們投錢?”黎墨琛道。
“喲,我的少爺啊,這陸總和您可是今非昔比了,人家小手指裡漏出一點點都夠咱們吃一輩子了。”任忠平道。
“不行,想其他的招吧,我、我是不會去的,總有其他的辦法的。”黎墨琛道。
“爺啊,我要不是跟你母親還有點姻親關係,我才不做這個無用功呢!你問問你媽媽,你們手裡還能湊出錢來嗎?”任忠平道,其實,他跟宋怡隻是遠房出了五福的親戚。不過,之前得了點宋氏的好處而已。
黎墨琛心裡煩躁,想發作,手機開著功放,那麵的任忠平的口吻明顯沒了尊重,平時他可是不會這麼說話的。
“大侄子,你彆跟他一般見識,給我說吧,我聽得明白!”宋怡奪過手機。對著手機那邊殷勤地答道。
“你說,我該怎麼做!”
任忠平道:“姐姐,我也是擔著責任的,讓人知道我跟你有親屬關係,我就得吊銷執照。嗯,說實話,我就是看著你被黎舒城那老匹夫騙了這麼多年,替你不值。”
“眼下,隻有這一招了。要錢要臉,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吧。這老黎其實也不算很心狠,至少你兒子女兒的錢和股份他沒動,該多少還是多少,但是,這黎氏虧的這麼重,那錢兌不出錢來。行了,我說多了。對了旁人問,我可不承認啊。”
“是是是!謝謝啊!”宋怡千恩萬謝的掛了電話。
眼神瞪著兒子,“不是說讓你找那個陸明修嗎?你去了嗎?”
“去了!”黎墨琛不敢看母親,忙低下頭。
“碰上那個夏安茜了,我、我!我碰上雲卿大哥了。”黎墨琛不敢說自己被安知意罵了,更不敢說,被安知意的美國前夫差點打了,所以,隻好說碰上安雲卿了。
母親也在安雲卿那吃了癟,所以,他沒覺得自己有多丟臉。
“你,你這臉怎麼了!”宋怡注意到兒子兩邊臉上都有五個紅腫的手指印,立刻明白了。
“怎麼,他,打你了?他怎麼敢的!”宋怡一時氣結,但也無能為力。
自己確實拿安雲卿那個人沒招,那就是個活閻王,何況,是為了他妹妹的事。
宋怡一揮手,“行了,算了,算了,他就是個閻王,咱們惹不起。”
“兒子,你可懂點事吧!咱們沒錢了。”
黎墨琛終於注意到了屋子裡的不妥,“媽,傭人呢,張媽呢!還有做飯的廚子呢!”沙發邊,一溜擺著十幾個限量款的包包。還有幾個首飾盒子。
“媽,您這是?”他問。
“傭人讓我辭了,房子我也掛出去了,能賣多少是多少吧?”宋怡衝地上的那些奢侈品包包揚了揚下巴,“這是我最後的一點存貨了。我找了個二手網站,價格壓的低點,應該能出得去。”
宋怡禿然地坐回沙發上,終於沒有了往日的豪橫,臉色灰敗,嘴唇發白,頭發裡摻雜著絲絲縷縷的白發,才一天的功夫她似乎老了很多,眼神裡儘是無奈,“報應啊,我承認,一切都怪我。過苦日子我不怕,大不了打回原型,我就是心疼你們兄妹倆,兒子,你明天願意去,就去華睿那裡看看,牛不喝水強摁頭,你真不願意低這個頭,我也沒招,破產就破產唄。這些年,我是把你們慣壞了,錯的是我。沒事,大不了,我去。”
宋怡仰頭靠在沙發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媽,媽,你彆嚇我。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這時,沙發邊的座機“叮鈴鈴”的響了。
接起來,是黎雪帶著哭腔的聲音,“媽,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我一天也待不了了。媽,媽!嗚嗚!嗚嗚!”
“怎麼了!你慢慢說,慢慢說。”
“她們,她們打我,都打我。她們,媽媽,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嗚嗚!”
“可是,我怎麼幫你啊,那誰讓你乾出那些醜事。又偷東西,偷了你就自個玩吧,還戴出來啊!你是傻嗎?”宋怡現在也無能為力了。
“那我也沒有辦法呀!”
“媽,你要不管,那我隻有死了。嗚嗚!嗚嗚!哥!哥,我哥在嗎?你讓我哥接電話,你讓他跟那個什麼夏安茜說說!彆關著我了。”
黎墨琛接了電話,“喂,你讓我跟人家說什麼,你給人家店裡潑了油漆,也就是拘留幾天的事,誰叫你偷你嫂子的珠寶,你說,你偷了不要緊,還他媽戴出來。”
黎墨琛突然想起在監獄柳警官說的父母被威脅的事,於是問道:“喂,雪兒,你給我說句實話,六年前,你嫂子出事的那天,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還有你怎麼會在我們的彆墅出現的,你怎麼拿到你嫂子的項鏈的。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他終於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一直被蒙在鼓裡的是他。難怪那柳警官看他的眼神那麼奇怪。說的話,也彆有深意。
“哦,我,我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哥,你彆問我了。我不知道。”黎雪支吾著,說話語無倫次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然後,馬上掛了電話。
黎墨琛呆呆地望著電話聽筒,眼睛看向母親,“媽,你肯定知道真相,對吧?”
黎墨琛望向樓上,問:“蘇楠去哪兒了!”
“不,不知道!她出去了。反正彆問了。”宋怡心虛的道。
“媽,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告訴我吧,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跟爸爸當年是不是因為這事才讓我爸栽在這事上,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實底兒啊,我是一家之主嗎,都什麼時候了,你再不交底,我怎麼做事啊!要不我上監獄去問我爸。我不相信他那麼小心謹慎的人會作製毒這種掉腦袋的事。”
黎墨琛急的“啪啪”地拍桌子,“媽,我總得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吧。”
“行,我說!”宋怡看了看屋子裡,又走到門口,把大門鎖死。
才轉回身,癱坐在沙發上,“六年前,你妹給我們打電話,說,她闖禍了。我當時沒聽明白,後來,她慌慌張張地跑回來,說了,我們倆才知道,真的闖禍了,她跟那個蘇楠,合謀想害你媳婦,知意,這是捅破天的事,不過,她說,當時她隻是想讓蘇家那丫頭教訓教訓安知意,沒想到她下狠手,雪兒,親眼看見她撞死了知知,她嚇壞了,你那時一直打你電話不接,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況且死的是你媳婦,所以,我們就連夜把她送走了,過後,那天殺的蘇家父女來咱們家,威脅你爸爸就範,你妹妹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她會瘋掉的。所以,你爸爸沒辦法就……”
“媽,那可是一條人命啊,你們怎麼敢的,為什麼不告訴我啊!”黎墨琛這才明白父母的苦心。
原來,蘇家父女真的是豺狼父女啊!
原來,安知意遭遇了這麼多苦難,如今,她回來了,難怪她不願意見他。黎家的人,欠她一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