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手術室門口,陸明修和剛趕過來的林沫沫、安建峰、李清藍,正焦急的等著裡麵的消息,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一個醫生從裡麵走出來,身上還帶著一些血跡。眾人忙圍了過去。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醒了嗎?”
“沒有,不過人已無大礙了,人還沒醒。”醫生摘了口罩,歎了口氣。
“我女兒情況怎麼樣,大夫你身上怎麼有這麼多血啊!”安建峰問道。
“哦,這是,患者應該是被吸入了乙醚,還有軟筋散,不過,這位女士真的是,為了大腦清醒,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流了很多血,她好像有輕度的凝血功能障礙,血止不住,剛才,她血壓驟降,差點沒救回來。哦,進來那會,她曾經醒過一陣,中的藥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好在我們給她輸了血,你們一會去病房看她吧。”
醫生皺著眉歎了口氣,這位醫生有四十歲,是這家醫院的急診醫生。
醫生和安建峰對了一下眼神,倆人是認識的,安建峰看了那醫生一眼,忙低下頭,不問也知道,那醫生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不一會兒,人被從裡麵推了出來,女人臉色慘白,沒一絲血色,“知意,知意,醒醒,我是陸明修啊,寶寶,睜睜眼!”
陸明修跟著推車邊哭邊喊。
“意寶,知知,快醒醒。”李清藍、林沫沫也異口同聲地喊著。
“幾位,不能大聲喧嘩,患者不能受刺激。”跟著推著的手術護士提醒道。攔住眾人,安知意的推車被送入病房。
幾個人被攔在病房外,醫院規定,病房裡不能留太多人,陸明修一人留在病房裡,其他人默默退了出去。
陸明修坐下,看著安知意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腕,狠狠地捶著自己的額頭,眼淚象斷線的串珠掉落下來。
“知意,都怪我,你那麼怕疼,居然為了逃跑,割破了自己的血管。”
他依稀記得,中學那會,有一次,知意得了感冒,他陪她去醫院,一聽說要打針,把她嚇得,當時,這妮子吭哧了半天才說出,她暈針,她從小都是哥哥陪著打針,那次回家,安雲卿還爆料了她小的時候,打針時的糗事。
那回輸液,她全程慫得不敢看,輸液針幾次都沒紮進去,還是後來請來一位老護士,喊了一聲“放鬆,閉眼!”這才針紮進去的。
那時,陸明修才有了一個常識,人如果緊張,血管是硬的,會像石頭一樣。
現在看著毫無生氣的躺在那兒的女人,他心裡像被刀子割過一般,疼的厲害。
陸明修抬手摸了摸女人的臉,“又瘦了,寶寶,快起來吧,看看我,我不能沒有你,你忍心丟我一個人在這世上?”被子底下女人的手,微微地動了一下。
女人的兩隻手都輸著液,一隻是營養液,一隻在輸血。
“乖,乖了,”你好起來,我才能好,不然,我不會饒了你,你,你不能撩了我一下,就不負責……”
說著,男人自己也笑了,笑過後,又哭了,哭得很傷心。
男人抓起女人的柔軟小手親了一下,臉貼在那柔軟的手上,眼中蓄滿了淚水。
“老婆,我們是要白頭偕老的對不對,你雖然沒答應過我,但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這麼想的,對嗎!……嗚嗚!”
他想到要在不遠的將來,這女人真的離開的時候,心裡異常難過。
“行了,小陸,回血了,彆哭了。”男人身後,傳來林沫沫的聲音。
男人回過神,慌忙查看,果然看見輸液瓶有一段已經回血了。
“哦,我去找大夫。沫姐,你幫我看著點。”
“好!”林沫沫瞧了床上的女人應道,床上的女人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男人離開,林沫沫看著床上的女人,過去叫道:“喂,醒醒,知意,知意!”
沒人應,林沫沫有點心虛,本來,她覺得安知意可能醒了,所以,才這麼叫的。
“醒醒,醒醒,知意,醒醒,知意!”推了推,人沒動,她立刻慌了。
“不會真沒醒吧”她馬上想去叫大夫。
“彆嚇我啊!”室內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過了一會,床上的人睜開眼,“扶……我!”
女人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氣。
林沫沫如臨大赦,過去,扶住她坐了起來,手扶著時,發現,安知意幾乎全憑她的力氣。身子沉得要命。
“被,下藥!”安知意無力的搖搖頭,閉了閉眼。
“操!這姓黎的也太下作了。媽的!”林沫沫看著她道。
“還有個事,告訴你,那個姓蘇的,和你前婆婆,現在在醫院急診室正和你哥和咱爸媽掰扯呢!你這事一句沒問,非要讓爸媽寫諒解書。媽拉個巴子的!”林沫沫氣憤地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