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厲鐳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湊到於昇身邊,捅捅他“這真的假的啊?你這能耐呐?”
“什麼真的假的。”於昇看著走在前頭的荀沕。
她一個人,身姿挺拔,遺世獨立。她有她自己的步調,自己的追求和目標。
於昇和她差一步的距離,在這會兒也始終不會再並肩了。
“你可彆裝蒜!你那親戚說的我可都聽得一清二楚,你們真是夫妻?”
看他一副刨根問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於昇沉思半天,緩緩開口似有自嘲的意味“頂多算是差一步的夫妻吧……”
“哈?”
“若不是因緣際會,像她這樣的人也不會和我成婚吧……”於昇忽放緩腳步,眼神沒落,似是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侯厲鐳湊過身軀,把耳朵湊上去“聲音跟蒼蠅似的。”
“沒什麼。”於昇抬起頭看著已經走在遠處的荀沕,她永遠走那麼快,那麼前隻給人留下背影……
我一直在你的背後,等你回望我,荀沕。
那潛藏在心裡的情愫,於昇不會宣之於口,隻是默默加快腳步,又停在和她差一步的距離,隻是靠近她的影子。
她不會為誰等待,他也不會過急追趕,就這樣微妙的平衡著。
他們來這已經有段時間了,再過兩天陸垚之就要回去了。
畢竟大家現在算是一個小分隊,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大家是按照送陸垚之回去的路線走的。
順道經過了於昇和荀沕相遇的那一片密林。
聽到有人在打鬥的聲音,還在逐漸往他們這邊過來。
劉銘?
陸垚之很驚訝發現來者竟是他的同門師弟。
尷尬的事情來了,正在和他打鬥的人是玄靈殿的賈仁澍。
於昇看著賈仁澍使用的銅人眉頭微皺。
如果他沒有看錯這應該是路湊的銅人,餘光又瞥見他手上戴著的眼熟的靈戒,心中更是了然。
要不然是路湊給他的,要不然是他殺人奪寶,再不然就是彆人殺了路湊,賈仁澍再從彆人那裡奪過來的。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於昇是覺得路湊有很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
“我去,沒看出來啊!這賈仁澍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之前的賈仁澍一直是站在路湊後麵的,大家以前沒有注意過他,而現在他竟然能和劉銘打得有來有回。
金洞果真是個讓大家改變命運的地方。
醜小鴨能變白天鵝,強龍也會壓不過賴皮蛇。
《金戈鐵馬》
來不及和自己的師兄打招呼,他們正打得難舍難分。劉銘也不是好欺負的,靈力化形,做出騎馬舞戈的將士,來抵抗賈仁澍的銅人。
賈仁澍表情不屑,一揮袖子,赫然出現了一個金人和一個銀人。
劉銘的靈力將士需要他本人大量靈力去維持,可賈仁澍的鐵人偶本身是法器,相較下來,所花費的靈力是不值一提。
就算劉銘比他強又能怎樣?現在等於他們四打二,成倍的差距。
劉銘咬緊牙關,拚著一口氣,又幻化出兩個靈將。
不就是拚誰靈力多嗎?來啊!誰怕誰!
他好歹也是天機閣的弟子,怎麼可能向這個卑鄙小人低頭!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爐香。
靈將與鐵人偶激戰,打得火熱,可謂是難分上下。
賈仁澍卻是冷笑,哪怕現在不能立刻分出勝負,劉銘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強弩之末,隻要他靈力不夠支持靈將,那時將是兵敗如山倒。
劉銘的嘴已經滲出血來,這是他自己咬破了,但他卻渾然不知。
或許他是知道的,但也無暇顧及,他的靈力儲存馬上要告罄。
但他來不及從靈戒裡取出一顆丹藥服下,像這樣的激戰關鍵時刻是容不得一點分心的。
《金沙拍岸》
賈仁澍一拳打在地上,原本堅硬的地麵頃刻間就像浪潮被拍起來,向劉銘擊去。
這是他在一處寶地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地階一品功法,威力不可謂不驚人。
激起的土潮還裹上了一層金屬的顏色,像一頭巨獸要吞噬劉銘。
此時的劉銘哪還有半點招架之力,怔怔地看著,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地接受命運。
忽然,一柄劍從他的側方直直衝出,劍尖刺向已經完全變成金屬質感的“浪潮”擋在了劉銘麵前。
他認得出這是陸垚之的劍。
“師兄……”
“這位道友,你們勝負已分,不如賣在下一個麵子,放過我的師弟。”
陸垚之已經趕過來了麵對賈仁澍他一臉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