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月四肢乏力,全身疲軟,腹部像針紮一樣刺痛,隻有那點靈氣入體,小腹才稍微好轉。
一直到窗外的陽光被霓虹燈取代,病房裡除了張霞來換針水,再沒有人來過。
張霞最後一次來給她拔針,看見冷冰冰的病房裡,一個來看望的人都沒有,隻能去客廳燒了一壺熱水倒在杯子裡放在床邊桌子上,然後才離開。
說這女人可憐吧,聽說是醫院最大股東雲家的千金,是顧氏的少奶奶,住著vip病房,一天好幾千的費用。
這病房是個小型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戶型,多少人都住不起。
要說不可憐吧,除了一個小時前來鬨的那些人,一個給雲千月端水帶吃的人都沒有。
張霞搖搖頭,她一個月薪七八千的打工人同情人家身價幾個億的千金?
哎,真是瘋了。
同事嚴念掐著點要下班,“張霞,交接完就走吧,去盛達商場逛街。”
張霞搓搓額頭,忍不住聖母心泛濫,“你們先去,我一會兒來找你們。”
說罷,她轉身朝著醫院食堂而去,帶著粥和雞蛋羹敲開了雲千月的病房。
雲千月終於填飽肚子,四肢百骸慢慢恢複力氣,對著這個差點被她掐死,現在又給她帶吃的人,她心存感激。
可惜現在身無長物。
“有紙筆嗎?”
張霞狐疑,還是拿了紙和筆遞過去。
雲千月拿著a4紙,折了一下,撕出一張四指寬的長條,用黑色碳素筆在上麵畫符。
一氣嗬成,又咬破手指按上一個血印,臉色卻更白了,微微喘息,折成三角形遞過去。
“貼身帶著。”
張霞內心極其無語,沒想到堂堂千金大小姐,顧氏少奶奶,居然還玩這一套。
她在醫院一年多,也聽說過不少靈異之事,但她從來不信,對於醫院那些半夜開關燈,開水龍頭什麼的事情,通通解釋為連接不暢。
還有那血印,得虧她知道雲千月的檢查報告裡沒有任何的血液傳染病,不然她都要懷疑是想感染她了。
就算沒有傳染病,可那是血印啊,帶在身上多膈應。
不過她還是很有修養地接過來,就是怎麼也可憐不起這個人了,匆匆告辭離開。
張霞換了衣服就直奔不遠處的盛達商場,十分鐘後和三個同事彙合,這商場人流量很大,奢侈品牌林立,她們最愛的就是來這裡逛。
每次來都會忍不住買東西,就算是省吃儉用也控製不住,科室裡有個小護士信用卡都刷爆了,就因為在這個商場買了兩個包包。
四個女生一起在三樓吃飯,然後約著去七樓看電影,站在扶手電梯上樓,趁著電影還沒開始可以在四五樓逛逛衣服店。
四個人邊走邊八卦。
嚴念神神秘秘地說:“豪門秘辛啊,你們知道今天住在十七樓三號病房的人是誰嗎?”
張霞一愣,那不就是她負責的雲千月的病房嗎?
另一個同事一副你們不懂了吧的表情,“是雲家千金,聽說她推自己表妹滾下樓梯,而她不小心撞在欄杆上才流產的。”
“自作孽不可活,這雲家千金也太惡毒了吧,居然推人滾下樓梯。”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表妹叫穆瑤,住在十八樓三號病房,我今天去給她打針的時候,看見顧氏總裁和我們的少東家雲南星都在她的病房。”
“穆小姐眾星捧月,雲千月那裡卻冷冷清清的,對比慘烈。”
嚴念深惡痛絕地說:“我聽說雲千月今天在手術台上差點死了,也是報應……”
“啊——”
突然,扶梯出現一層空檔,嚴念和張霞正好踏入其中,腿部隨即被卷入。
兩人驚叫!
不僅僅是兩人,整個扶梯中間出現空檔,最上麵連接扶梯和樓層的中間半層也突然塌陷,立即就卷走了一對情侶。
整個扶梯四處都是驚叫,還有扶梯攪碎骨頭的聲音,那是活活被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