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小李震驚，不敢相信，“你搞錯了吧？”
王明明很冤枉，指著脖子，“我腦袋差點被咬掉，能看錯嗎？”
即使已經出了商場，站在夕陽下，曬著太陽光，他還是忍不住發抖，那股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冷，還是沒消失，特彆是脊背上，比冬天的海風還濕冷。
扶著脖子的手掌的手心粘膩濕漉，他拿下來一看，一手掌的血，纏著的紗布也早已經染透，順著胸膛往下流。
小李這才發覺王明明的臉色不對，那慘白的臉不完全是嚇出來的，而是失血導致，那牙齒那麼厲害？能把人咬到失血？
“你這血怎麼止不住？”
剛剛他包紮傷口的時候，也沒見傷口有多大，他還特意看過，沒傷到動脈。
王明明哪裡顧得上脖子，朝著商場張望，“我師父怎麼還沒出來？”
他戰戰兢兢地起身，“不會出事吧，我去看看。”
正陽道長從商場出來，滿臉都是焦急，左手背上血肉模糊，看見徒弟還活著，才鬆了口氣，“你個蠢才，跟著我跑都能跑丟。”
他被黑影引到了樓下，負二層陰氣森森，他便以為那鬼就在停車場，拿著羅盤找了一圈，找到了那承重牆，濃濃的鬼氣從那裡溢出，他還以為找到鬼了。
正要開打，結果那天雷劈下來，承重牆炸開，滾出來一具屍體，他才知道被誤導了。
王明明滿腹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走過去抱住，“師父，還好有雲大師給的引雷符，不然我今天就死在這裡了，你就找不到我這麼好用的眼睛了。”
“出息！”正陽道長拍拍他的後背，仔細看了徒弟包紮的脖子，裡麵還隱隱透出黑氣，立即火冒三丈，“蠢出天了，傷口有鬼氣，愈合不了，這你都發現不了，是要活活流血而死啊。”
他邊罵邊拿出符紙，正要除鬼氣，被萬齊拉住，朝著警車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長，去車裡去車裡。”
這是在商場的廣場啊，雖然整個商場和廣場都封禁了，但周圍那麼多人看著，還有人抬著手機拍，要是符無火自燃，到時候還得想破腦袋找理由解釋，麻煩得很。
師徒兩人上車，正陽道長花費一張符才把那存留的鬼氣清除掉，那血才止住，“說說，怎麼回事？”
王明明把他跟著師父跑出廁所後的所有事情說了，正陽道長感慨，“給雲大師打個電話，是要好好感謝人家才行。”
要不是雲大師那張符，隻怕這徒弟今天就得折這裡了。
王明明點頭，拉起師父的手，又要哭了。
正陽道長吹了一口自己手背上的傷口，“沒事，剛剛那承重牆突然炸開，我躲閃不及時，被碎石子崩到了。”
王明明這才放心，一看手機，好吧，雲大師十多分鐘前就先來興師問罪了，他直接語音發過去，才發完，雲千月就從商場路邊的出租車上下來了。
正陽道長嘿了一聲，趕緊下車。
雲千月看了眼前的商場一眼，朝著王明明他們在的車走過去，中間還避開了法醫抬走的蓋著白布的擔架，“怎麼回事？那符威力大，你怎麼能隨意在商場使用？”
“雲大師放心放心，沒傷著人。”正陽道長把商場裡的事情說了，“當時他用的時候商場是封禁狀態，除了三樓的警察，沒普通人，那鬼也被劈散了。”
雲千月點頭，伸手成劍指，在王明明額頭點了一下，穩固他的神魂，“查清楚那鬼的來曆了嗎？”
王明明瞬間全身輕鬆，還沒來得及說話。
萬齊拿著一個ipad走過來，“查到了那穿校服的女鬼了，叫覃臻悅，是東新高區第十二中學的高中生，按照父母報案時間，是08年，也就是建這個商場的時間段，說是失蹤，王小道長你確認一下你看見的女鬼是不是記錄在案的這個女生。說來也是巧，這盛達商場是達源集團旗下的，達源集團的老總康達前兩天在酒店跳樓死了。”
雲千月挑眉，“跳樓？”
這是警察對外給出的解釋？
萬齊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下，有點心虛，“對，跳樓。”
雲千月不再追問，翻看這個覃臻悅的照片，第一張是高一結束時的全班照片，她看過去，“怎麼所有女生的發型都一樣，哪一個是她？”
全都是厚厚的齊齊的，到眼睛的劉海，兩邊還有兩捋長的到下巴。
王明明看過去，“十五六年前，就流行這種厚劉海。”
他激動地指著第二排靠邊上的一個女生，“就是她。”
萬齊一看，“那就是當時報過案的覃臻悅了，根據我們查到的消息，這個女生是星期五的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失蹤的，她是個獨生女，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不過愛打牌。
這女生平時住校，周五放假回家，離家不遠，所以自從高中後她母親就不接送她上下學了。那天她母親等到很晚都不見她回家就報警，隻是一直沒找到，她父親是個醫生，平時很忙，和她關係不怎麼好。”
雲千月哦了一聲，並沒什麼感覺。
萬齊一下子梗住，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
王明明好奇心旺盛，“然後呢？她剛剛和我說，二口女是她喜歡的偶像，當時她的嘴角兩邊都被劃開了，一張嘴，嘴巴這麼大！”
萬齊皺眉，派人去查關於覃臻悅的所有用過的社交賬號，她出身還算可以，父親是醫生，當年家裡應該有電腦，還有企鵝號。
小李馬上打電話讓同事去查，恰好有個同事是覃臻悅的同班同學，她很快就把覃臻悅的企鵝號裡發過的內容傳送過來。
王明明湊過去一看，突然指著一張照片，大驚。
“我操，這不是當年貼.吧上很流行的一種自殺遊戲的標誌嘛？當年我才小學，不過好多同學都知道這個自殺遊戲，那時候上網，還能看見些很血腥的照片，不僅是虐殺動物，還有人的，我從小怕這些，由此被同學忽悠著看了一張照片，嚇得我一個月沒敢自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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