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天資卓絕,也想出人頭地,可惜,修道之事上,勤不能補拙,即使天天聞雞起舞,卻在比試中,永遠輸給大師兄。
他不甘心,卻無能為力,隻能更加刻苦。
再一次輸掉比試後,他心情低落,正逢亂世,就告辭師父下山,想著在山下總能乾出一番事業,畢竟古人雲亂世出英雄。
他想做人人敬仰的存在。
初下山,他確實憑借敏捷的身手和術法,在戰場上無往不利,可惜,再快的身手也快不過炮火,一次戰場上,他一條腿被炸傷,鮮血咕咕地流出來,身邊都是人,有活人有死人,還有鬼。
剛剛人山人海的戰場,變成了地獄,分不清是人是鬼,他失血過多,頭暈目眩,隻本能地殺,最後殺紅眼,從殺人變成殺鬼,遇人殺人,遇鬼殺鬼,殺不過來就咬,咬碎,吃掉。
彈儘糧絕的戰場,餓了幾天的他,卻填飽了肚子。
然後月亮變紅,他的血止住。
他在戰場上,成了邪修,成了唯一活下來的人。
自此,開啟他邪修的一生,修為大增,大勝幾場戰,殺的人越多,法力越強。
多年後,戰亂平息,他重回師門,想找師兄好好比試一場,這次他一定贏。
師兄卻早已經死在了不知道哪個戰場上,師父看著他,良久開口,“執念過重,作繭自縛。”
可他並不這麼認為,順利繼承師門,光耀門楣。
泓一道長趴在地上,笑了,“千年前的元辰大師,也是殺伐果斷之人,之後不也飛升成神,而今我為何不可,求仙問道,本就是求一線生機,隻要能生,其餘的不必在意。”
“呸!”正陽道長吹胡子瞪眼,“元辰祖師是何等人物,就你也想效仿他,他雖行事隨意,卻從不濫殺無辜,自能成一派。”
雲千月挑眉,哦喲,沒想到,在後人嘴裡,還能聽到自己的名號,也是稀奇。
泓一道長徹底泄氣,癱軟在地上。
萬齊跑進來,“不要在這裡鬥毆,泓一道長,你還是都交代了吧。”
泓一還是不死心,看著雲千月,“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而我窮儘一生都不如你,勤奮在天賦麵前是不是一文不值?不是說,天道酬勤嗎?”
正陽道長和王明明也怔住,他們修道之人最能體會天賦的重要性,也比普通人更明白,有很多事情,是命定的。
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逆天改命。
雲千月看著泓一道長的眼睛,肯定地說:“是的,要想登頂,努力在天賦麵前一文不值。”
審訊室內外都陷入一片死寂,趙子由暴跳起來,“胡說八道,王明明的天賦就比我好,他天生陰陽眼,可我比他努力,所以我道行比他高,這怎麼能算是一文不值。”
青陽道觀,也就是靠著他和師父,不然早就沒落了。
雲千月卻隻淡淡的看著他,“可在我眼裡,你和他的道行並沒有什麼區彆。”
在一個億麵前,五十塊錢和一百塊錢,誰在乎差彆。
“不,有區彆。”趙子由臉紅脖子粗,怎麼能沒有區彆呢?
王明明就是個擺爛的,他可是天天修心畫符,在同輩裡的佼佼者,否則以青陽道觀這種沒什麼背景又不強大的出身,他怎麼可能坐到特殊管理局的主管。
在道教協會也有一席之地,這都是他努力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