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眼睛總是往秦小小身上瞟，一隻兔子玩偶都能換衣服，而她死了一百年，到現在都還穿著是時候的破破爛爛的衣服。
羨慕。
雲千月看出她的心思，拿起剪刀剪裙子。
蓮衣嘿嘿笑，連連阻止她，“雲大師，可否借您的書房一用？”
雲千月挑眉，做了個請的手勢。
蓮衣飄進書房，纖細的手指慢慢劃過文房四寶，鋪開宣紙，倒水進煙台，翹著蘭花指研墨，隨後選了一隻掛著的毛筆，在宣紙上作畫。
很快一幅畫躍然紙上，清風荷花搖曳，栩栩如生。
雲千月側頭看，“花瓣飄逸，很靈動。”
蓮衣低頭淺笑，撫摸畫紙，“我十四歲之前，我是個王府裡的格格，可惜後來……”
她搖搖頭，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家道中落，淪落成了軍閥的小妾，最後混戰，他死了，我又到了戲曲班，戰亂裡誰還聽曲，最後餓死。”
筆墨乾後，她把宣紙一折，又在上頭畫了幾條線，恭敬地遞過來，“凡請大師順著這線條剪。”
畫紙裁剪打開，是一件清末的漢人衣服。
雲千月把塔燒了，很快蓮衣就穿上新衣，衣袂飄飄，自有一番纖細美感，自顧自地去衛生間對著鏡子梳妝，頭發用一根銀簪挽起，露頭明媚大起的臉，可惜隻有半張臉。
她也不惱，虛虛地撫摸殘破的臉，“一百年了，原來我現在是這副模樣。”
她摸上銀簪，“這是我母親送我的及笄禮，原本母親該送我玉簪，可惜我及笄的時候王府早就沒落了，這簪子還是我母親唯一拿的出來的東西，即使後來輾轉四方，我也舍不得當掉。”
轉身朝著雲千月跪下，“大師，求您收留我，我願意為您鞍前馬後。”
雲千月點頭，同意她留下，“平日裡不要過多靠近王燕，她是人，你靠近她會損她陽氣。往後這屋子就交給你打理。”
蓮衣千恩萬謝，秦小小高興跳起來，然後扯扯身上的裙子，悄悄伸手摸蓮衣的荷花，“蓮衣姐姐，我也想要你的荷花。”
她不想要符文。
雲千月抱著手臂看她，居高臨下，“可以，那讓她給你做。”
她不要麵子的嗎？她毛筆字一般，作畫一般，隻有畫符那可是水到渠成，結果還被嫌棄了！
秦小小眼珠一轉，跳到雲千月手臂上，長長的耳朵抱住她的脖子，“ua~我是鬼，最適合穿有符文的衣服啦。”
嗬嗬，小屁孩。
雲千月轉頭看香爐裡即將燃燒完的香，目光轉向窗外，趙耀祖沒有來。
蓮衣也很快意識到不對，“趙耀祖崇拜您，當初見您第一麵就想跟著您，現在您燃香招他，他不可能不來。”
除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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