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月盤腿坐下,驅動周身所剩無幾的靈力運轉,這才堪堪驅散腦袋的疼,“你不是有家梟?”
“哈哈哈,家梟。”月財仰頭大笑,神情卻淒涼,“族人死傷無數,絕後的家梟也會死,如今,我的族人所剩家梟不足三隻。”
雲千月詫異,“怎麼可能,這片山林邊緣之地,那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小屋子。”
雲財踢踢四散的傀儡肢體,撿起來拚好,用刀把腦袋上亂七八糟的五官的縫合拆開,從小布兜裡掏出針線和頂針,開始縫合五官。
“不過是用來惦念而已,哪裡還有家梟,那些倭人用我族人性命要挾,我要是不同意,他們就殺人。”
青龍和大鵬鳥在空中盤旋,最後青龍朝東而去,大鵬鳥卻落下,身體之大,不亞於一小座山。
小山一樣的鳥盯著人,雲千月還是心態快崩了,根本沒心思打坐,隻能爬起來,朝著山林邊緣走去。
月財把傀儡五官縫合好,那傀儡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齊劉海小瓜子臉,長得乖巧可愛,摸摸臉又摸摸脖子,默不作聲地跟在月財身後。
而月財跟著雲千月,嘴裡喋喋不休,“青龍修道飛升可離開星海湖去往東海,而我,永永遠遠被族人困在身邊,是他們造我為神,卻也囚禁我,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隕石,我就是月球的一小部分,我遺落在地球上,我想回去卻被困住,我恨死他們了。”
羅伽湖和星海湖相通,難怪青龍和雲財認識。
可是她說的恨死了,是真的隻有恨嗎?
雲千月回頭看她,還有她身後的傀儡,最後是遠遠墜在最後麵的鵬鳥,腦袋又疼起來,“你帶著她乾什麼?”
“她的族人奴役我,那些人死了,現在輪到我奴役她。”月財恨恨道,“她是傀儡,永生永世都該被奴役。”
雲千月腳步踉蹌,左手的傷口已經愈合,結出厚厚一大塊血痂,而她的視線卻開始渙散模糊。
倒下之前,雲千月腦袋的疼已經消失,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一堵灰棕色的厚厚的羽毛牆,原來是那隻大鵬鳥,她倒在鳥的肚皮上。
再次醒來,看見的是滿天繁星,銀河清溪可見,而上弦月掛在天空中,月色昏暗,並不明亮。
月財坐在不遠處,手裡捧著變小的月球發呆,那傀儡跪在她腳邊,匍匐在地。
雲千月坐起身,一轉頭,看見陸戰在不遠處,手持槍,做射擊狀態,一動不動,她驚訝,這人不是帶著隊友走了嗎?“你怎麼來了?”
陸戰隻有眼珠子在轉。
這是被誰控住了?
雲千月抬手,打出一道符,陸戰身體晃動,長時間的僵硬姿勢讓他四肢都麻木失去知覺,好在體能底子好,不至於栽倒在地上。
他瞳孔一震,看著這詭異的幾人,還有那大鵬鳥,三觀再次震驚,“雲小姐,這山裡的磁場已經恢複正常,接應的人已經到山腳,一切都會有相關部門接手,我來接你。”
接你。
這話倒是讓雲千月緩緩挑眉,笑了起來,“鳥妖還沒抓到,這個任務不算完成。”
“根據得到的消息,鳥妖已經逃出國。”陸戰四肢的發麻勁兒慢慢消散,他還是走過來,“接下來的事情,要等安排,何況我們搗毀毒販的交易,一旦出國,危機四伏。”
雖然不怕危險,但出國,並不是他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