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身體抽搐，隻兩下就暈死過去，傀儡還想扯腿，雲千月阻止，“人都嚇跑光了，沒意思，留著天亮慢慢扯掉，能嚇死人最好，現在浪費了。”
抬腳，踹在木門上，一腳，兩腳踹開，木門轟然倒地，王永泉早逃進王成的房間裡鎖上門，鑽進被子裡蒙住腦袋，全身都在打擺子。
傀儡丟開王成，跟著進屋。
月千月一間間屋子推開門，“王永泉，王永泉，彆躲了，我知道你在這裡。”
王永泉捂住耳朵瑟瑟發抖，猛然僵住，因為，背後有人貼上來，女人特有的柔軟的長頭發滑落在他的脖子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傀儡的聲音響起，“找到你了，哥哥。”
“啊——救命啊！”王永泉掀開被子跳下床，一開門，就撞上門口的雲千月。
她歪頭笑，“你還挺愛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朝屋裡張望，“隻有你一個人嗎？你前女友呢？”
“牛圈裡，她被鎖在牛圈裡。”王永泉崩潰大喊，村裡不聽話的女人都是用鐵鏈鎖著，不是在豬圈就是在牛圈。
爸媽怎麼還沒來啊！
他心急如焚，目光穿過院子，落在門口不知是死是活的王成身上，一眼就看見沒了一條胳膊，他忍不住嘔出聲。
他不想那樣死去。
雲千月轉身朝著後院的牛圈走去，大山溝的農村裡，牛圈是土坯房，隻有一道又小又窄的門，門上沒有鎖，用一根小鐵棍插著扣口。
打開門進去，撲麵而來的是牛屎發酵起來的熱氣，然後一頭老黃牛嗷嗷叫，雲千月站到側麵，等著老黃牛出來，這才往裡麵看一眼。
牛圈中間隔著一個棧欄，一邊是牛，另一邊堆放草料，一個女人被鏈條鎖著縮在角落裡，多年不見太陽的皮膚，蒼白沒有血色，目光呆滯地盯著牆。
雲千月踩著勉強乾淨的地方，手指為劍，劈開棧欄，畫符落在鐵鏈上，女人腳踝上的鐵鏈應聲而斷，她也還是沒有反應。
傀儡上前，機械地把人拉出牛圈。
女人一身蓬頭垢麵，穿著薄薄的一件破舊t恤，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雲千月用淨身符將人簡單清理乾淨，這才蹲下身捏住女人的腳，兩雙腿因為常年不走路，已經有輕微的萎縮，如果再不走路，以後就無法正常走路了。
王永泉躲在牆角，“你們找到人，就不能殺我了。”
“嗬。”雲千月嗤笑，讓傀儡帶著女人往外走，她手指一動，朝著牛圈射過去，草料裡瞬間燃起火，隻片刻，牛圈就被火舌吞噬。
她一把抓起王永泉推進去拉門插上鐵棍。
王永泉在裡麵拍門，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不過才一分鐘，拍門的力道小下去，漸漸沒有聲音。
王永泉的父母帶著白事師公趕來，遠遠就聽見兒子撕心裂肺的喊叫，這會兒卻沒了聲音，再一看門口躺著血淋淋的王成，忍不住尖叫出聲。
王永泉爹一進院子裡，那個顫顫巍巍連路都不會走的女人，不就是兒子的前女友梁小春嗎？雙手一張，堵在王成院門口，盯著院子裡的三個女人，“不準走！我兒子呢？”
雲千月指指後院火光衝天，“在牛圈裡，你們要是現在救火，說不定還能撈著個屍體，否則就隻能受骨灰了。”
“啊！你這個毒婦！”王永泉他媽撲上來要打人，雲千月飛起一腳踹過去，人倒飛出去砸在院牆上。
雲千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又看看那兩個男人，走出門在王成旁邊撿起砍刀塞進女人的手裡，在她耳邊說：“走，我們去殺人。”
王永泉他爹和白事師公已經朝著後院的牛圈跑去，“永泉，永泉，爹來救你了！”
雲千月抓起女人的手走過去，一刀砍向王永泉的爹，王永泉他爹沒想到她們居然敢殺人，直接倒在地上滾開才堪堪躲過去。
雲千月要追上去，女人左腳絆住右腳跌倒在地上，手掌心擦破皮，卻還是愣愣的，像是根本就沒有知覺。
雲千月蹙眉，招來傀儡，“你，操縱她。”
隻眨眼，傀儡就出現在女人的背上，反手操縱女人提起砍刀朝王永泉爹劈去，這次速度更快更準，一刀砍在人肩頭。
“啊！”王永泉爹慘叫倒地，鮮血飆出，他五官鄒起，指著女人指責，“梁小春，你敢殺人！你以為就憑你們三個，能跑的出村子嗎？”
他在後院大喊：“快來人啊，王成媳婦要逃跑，她要是跑出去，就會報警，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被判刑，誰都逃不掉！”
村裡的漢子陸陸續續都跑來，他們都或多或少參與過這些事情，要是真報警，到時候逃不掉。
不過卻有人不怕，“我們村，附近的村子，買賣婦女的事情前前後後上千人參與，我就不信了，還真能都判。”
梁小春臉上被噴上血，她摸一把臉，看著手心的血像是才恢複神誌，盯著地上的王永泉他爹，瘋了一樣撲上去，不管不顧地一頓亂砍。
王永泉他娘跌跌撞撞跑進後院，大叫一聲，“梁小春你殺人了！”
“殺人？殺人！”梁小春愣愣看著被她砍碎的人，突然癲狂大笑起來，她的人生早就已經毀了，要是死前能親手殺死這些畜牲，那也是值得的，“對，我就是要殺人，我還要殺你！”
當年她十九歲，滿心歡喜地跟著王永泉來到這個村子，她以為終於要有一個家，她不要彩禮不要男方家的任何錢，隻一心一意想跟著王永泉過日子，生兩個孩子，孝敬公婆，一家人和和美美。
可惜，來村裡的第三天早上她在王成的床上醒來。
王成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甩下床，讓她去做飯，她驚恐她掙紮，最後卻被告知她成了王成的媳婦，她不信王永泉會賣她，費儘心思逃出去，到王永泉家裡，直到王永泉用賣她的錢買回來一輛摩托車，她隻覺得天塌了。
王成氣惱她跑掉，當著村裡那麼多看熱鬨的人麵強奸她，之後連拖帶拽帶回去關起來，後來的日子裡她想法設法地想逃走，卻都被抓回來，被鎖在牛圈被毆打被虐待，這些年裡，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殺掉這些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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