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連連後退，跌坐在地上，“三弟……你為了我殺人？”
“我們家的祖訓不是這樣的……”他眼含熱淚爬起來，抱住弟弟，“是大哥對不起你，當年帶著你逃亡，沒有好好教你道理。”
他轉身砰地跪下，對著雲千月磕頭，“子不教父之過，長兄如父，是我沒有教育好弟弟，雲術士，我願意代我弟弟受罰，求您饒他一命。”
“大哥！”離青川極力拉他，卻反而被離青瀾拉著跪下。
兄弟倆並排跪著。
雲千月卻沒開口。
王明明左看右看，“雲大師，如果我做陣眼，出去後，你能救活我嗎？”
三雙眼睛猛地落在他身上，王明明憨笑，抓抓腦袋，“我就是顆珠子，比起你們的命來說，犧牲我好像最劃算。”
而且自從他進道門之後，父母又生了弟弟，家裡也不怕絕後。
“我本身就不是人，死了說不定更好救活……”
雲千月翻白眼，“閉嘴吧。”
隨即看向離青川，“還不把他們兩人送出去。”
她劍指微動，召喚來碎裂的銀華劍，碎片在她身前彙聚成劍形，隻是劍身暗淡，早已經失去光彩，也沒有了共鳴，
“不行。”王明明不同意，“你是道門天才，功法深厚，你活著比我有用，我除了有陰陽眼，沒有任何用處，大不了你把珠子送去給我師父，也全了他的教養之恩。”
他突然嚴肅起來，“雲大師，這世間很多人都太苦了，我見過很多冤死的鬼，可我沒有辦法幫助他們，我師父也無能為力，可是你能。”
“很多人都需要你，還有我師兄，他也等著你去救他。”
雲千月額角抽搐，眼皮直跳，“還沒到那一步。”
“離青川，正殿裡有師父生前用的拂塵，你帶進來，由它來替我。”師父生前的東西很多，都被她安置在正殿塑像之前，那東西有認主，自從師父飛身後就不知所蹤，那些也成了擺設。
放在正殿裡和山河變裡於那些東西都沒有區彆。
離青川點頭，抓起大哥和王明明就要出去，而那兩人都堅決不同意。
離青瀾是怕三弟有彆的心思，於是留下來做人質，而王明明不看著雲千月脫困不安心，也要守著。
離青川猜出大哥的想法，臉色微白，沒說話，雙手結印，很快消失在陣法裡。
雲千月挑眉，能自由出入山河變，卻還是無緣升仙？
這個離青川——
她搖搖頭，兩千多年了，還嘲笑她沒有長進。
王明明眼睛發亮，“雲大師，你真的是兩千年前的元辰大師？”
隨即吐槽，“這離青川是你師弟，當年還殺你，有你的心頭血，兩千年，他都沒飛升？那他資質也不怎麼樣，祖師爺是怎麼會收他為徒的？”
祖師爺的徒弟啊，聽說隻有七個，就被那人占去了一個名額。
雲千月嗤笑，“因為他太聰明，心裡彎彎繞繞太多，心念不一，無法到最後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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