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離著十厘米遠都沒有感受到溫度，再靠近，隻一厘米，還是沒有火溫。
他瞬間驚奇，“師兄，這長明燈居然沒有溫度！”
又問：“雲大師，傳說道天宗正殿裡的燈火是祖師爺渡劫時候的天雷雷火，這是真的嗎？”
“嗯。”雲千月看向離青瀾，“夢離君，還請你貢獻點心頭血出來。”
當初在邊境，在狐狸的畫卷裡，她也是用狐狸心頭血複活陸戰。
如今狐狸沒有了，但是有離青瀾這個半仙在，比狐妖的心頭血好用。
“好。”離青瀾毫不猶豫，心口衝著銀華劍尖懟去，卻被離青川攔住。
“不行。”
離青川雙眼猩紅，“大師姐，你說的一點，是能啟動長明燈下麵陣法的血量嗎？我每啟動一次陣法，就要用掉三個人全身的血液。”
他扯住離青瀾到身後，抬頭，望進雲千月的眼中，“大師姐精通成百上千種陣法，應該知道，我大哥就算是半仙，放這麼多血出來，必死無疑。”
如果大哥死了，那他這兩千年的算計和努力，一切歸零。
那他的殺戮和欺師滅祖，還有什麼意義？
雲千月低頭看冰棺中毫無生氣的陸戰，他的魂魄在她們沒有進來之前，在長明燈的指引下，已經進入輪回。
陸戰等不起。
雲千月眸光發狠，“離青川，這次，我不想與你玩笑。”
她要把陸戰的魂魄重新召回到這具身體裡。
驅動銀華劍，劍身碎片震開，四麵八方地朝著離青瀾而去。
“玩笑？”離青川淒然慘笑，閃身擋在大哥麵前，卻並沒有出手阻攔那些碎片，“從山河變相見到現在，大師姐殺我的心何時玩笑過？”
碎片儘數紮進離青川身體裡，猛地嘔出一口血，他踉踉蹌蹌走在長明燈旁邊，讓身上的血流入陣法紋路裡。
他推開前來攙扶的離青瀾，目光悲涼，望著雲千月，“大師姐，我死了，你能善待我大哥嗎？”
“噗——”離青川不顧身上的血，直勾勾地盯著人，“大師姐，我大哥他和我不一樣，他的雙手乾乾淨淨，沒有沾染過任何人的血，他也有一顆赤子之心，不像我……”
雙手鮮血，弑殺師姐，殺師姐的輪回之人，也殺其餘的修道之人，用他們的血啟動長明燈陣法……
他心思多疑，敏感深沉，殺人如麻。
他再也不是大哥心裡的那個弟弟了。
也不是當初大師姐撿回來的五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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