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紙?告陰狀,對,我去告陰狀了。”方清柔如夢初醒,抬頭看雲千月,仔細看,最後落在那張a4紙上,渾濁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那張紙是她翻遍半個海市的垃圾桶才找到的完好沒有被汙染的一張白紙,她慎重地在上麵寫下了所有的委屈,祈求神明做主。
可是她被人追殺,躲躲藏藏一個月才終於準備好所有東西,不多,一張狀紙,一個打火機,在昨天晚上找到一個道觀告狀。
這個人,是昨晚上從道觀出來的那個人。
可惜,不是神明,隻是個人。
她眼裡的光又熄滅下去,看一圈周圍,搖搖頭,“我沒有要告狀,沒有。”
她激動起來,站起身,碎碎念,“我要走了,走,走。”
“哎?你不能走,把昨晚的事情說清楚。”小李伸手攔住人。
方清柔身體裡檢查出迷藥,就是被迷暈的,在麵包車上也搜查出迷藥、管製刀具,那迷藥離開醫院可是違禁藥物。
那四個男的明顯就不是普通人,這事撲朔迷離,怎麼能讓當事人走?
方清柔被攔住,突然尖叫起來衝上去對小李拳打腳踢,“滾開滾開!”
她也不戀戰,打開小李,再一把推開人,頭也不回地往外麵衝,逃跑很熟練,眼看就要逃出門去。
雲千月打了一個響指,方清柔被定在門口。
雲千月走過去,對上一雙怨毒的目光,那眼神裡的恨,像是要把這裡的人千刀萬剮。
她挑眉,不明白這恨從哪裡來,但她並不在意,甩動手裡的紙,從頭看下去。
上麵寫得清楚,但是雲千月伸手,指尖點在方清柔的額頭,她要看記憶。
方清柔是福地人,47歲,22歲嫁給李軍,生有一兒一女,大兒子李今琮,小女兒李今墨,原本幸福的一家四口,卻在三年前被打破。
三年前,李今墨參加高考結束後的同學聚餐,就此再也沒有音訊。
李今墨長得好,學習出色,是家裡的掌上明珠,聚會那天晚上,還是方清柔從考場把人接回來送到聚餐地點的。
福地是個市,算不上多發達,但好歹也是個沿海城市,居住人口達六百多人,平日裡李軍夫婦都親自接送閨女。
沒辦法,閨女長得漂亮,不看著不放心。
那天晚上八點,李軍算著時間去接女兒,結果到飯店裡沒人,一打聽才知道那些小孩子吃完飯跑隔壁ktv唱歌去了,李軍又找過去。
找遍所有包廂都沒找到人,問遍所有同學得到的結果是,李今墨八點之前就走了。
至於去了哪兒,沒人知道。
那些同學紛紛猜測,“估計是回家了吧,她平時就是個乖乖女,能來ktv和我們坐半個小時都是奇跡。”
李軍跑出去給媳婦打電話,方清柔也急,“沒回來啊,是不是還在路上?這孩子出門的時候沒帶手表,現在也聯係不上。”
找不到人,李軍快瘋了,九點半確定李今墨還沒到家後,夫妻倆一起找,這一找就是半個晚上,最後隻能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