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姍，你在拖延時間？”雲千月四下張望，沒明白袁姍拖延點時間有什麼用，“你在等人來救你？”
除此之外，雲千月實在不知道她在等什麼。
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笑起來，“可惜你等不到的，張民義死了，直升飛機上，灰飛煙滅，至於張民義是誰，並不重要，我隻需要知道他和這裡有關。”
“張民義？”隊長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誰，嚇得全身汗毛倒立，“剛才直升飛機上的人是他？”
那可是個大人物，直達中央上廳，那樣的人就是傳說中的天宮中人，難怪會讓汪俊那麼肆無忌憚。
可是現在，死在他們麵前了。
其餘幾個隊員都很震驚，就連小李都詫異，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袁姍驚叫起來，眼珠子都快被驚掉，“你殺了他？你怎麼敢？”
那人可是她和汪俊花費了上億資源和錢財才搭上線的人啊。
汪俊早已經親眼看見那個人被雷電劈成灰，在這世間，終究是人的世間，隻有一個神女作底牌是不夠的，要在世間橫行，就要講究人們的規則，所以，他花費世間精力終於打探到張民義的所求。
張民義有個鮮為人知的癖好，就是研究人的身體，但這並不合法，也不儘興。
於是，為了能討得這個大人物的歡心，汪俊在五年前接手了這個瀕臨破產的精神病醫院。
這個醫院以前隻有竹林前麵的兩棟樓，一棟醫生研究藥物和辦公，一棟是精神病所在的住宿樓，中間的花圃曾經就是供那些精神病人觀賞所用。
後來汪俊接手後，在竹林後麵建造了個二層平樓，那些精神病人都成了張民義解剖組裝人體的材料。
再之後，同樣愛好的人在此聚集，在這裡，殺人是最基本的入場券。
雲千月輕飄飄的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你雖得神骨，卻無半點神意，神怎麼會有不敢殺的人呢。”
一個凡人，自比神明，青陽道長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在他看來，悟得大道飛升，也不過是雲千月這般模樣了。
袁姍頹然，垂下頭，眼神卻看向蛋殼，“沒關係，沒了張民義，我還有兒子。”
這話在方清柔耳朵裡簡直就是魔咒，剛才那點被牽動的心又寂滅，她滿心滿眼都是恨，一下又一下地砸蛋殼，終於——
哢擦！
巨大的球體裂開，裡麵的羊水衝破碎殼湧出來。
方清柔卻不閃不避，蹲下來抱住李今墨的頭，任由羊水濺在身上，雙眼無神，“寶貝，媽媽這就來和你們團聚。”
小李反應快，拉著她往外麵扯，誰知道這羊水是不是普通的羊水，要是有個什麼能力，能害人怎麼辦，還是彆沾的好。
“快走，你還沒找到你兒子。”
方清柔搖頭，“我身體裡，少了個腎臟，是當初那些人比拚誰摘得快的時候沒的，在這裡，人不是人，你見過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嗎？在這裡，人和那些小白鼠沒有區彆，其實，我已經找過整個二層小樓了，我兒子……”
即使麻木，說起孩子的時候，她整個母親還是忍不住哽咽。
“沒有人，能在這裡活過兩年的，沒有器官的人，是會死的。”
沒有人，能在這裡兩年還能保留住那些器官，早被摘完了，人也就死透了。
青陽道長跳起來，避開那些羊水退到隔間中間，看著那些一個個被罩住的小嬰兒，沒了能力供養的紅線，那些供養嬰兒的儀器也慢慢斷電，沒有供氧，這些玻璃罩裡麵的嬰兒很快就會死。
“快快快，打開玻璃罩。”
玻璃罩嚴絲合縫，除了身下連接氧氣的一個小孔，其餘沒一點能流動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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