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啞住，他很想開口說總有一天會查到，但是看著方清柔骷髏似的身體，這話堵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
醫院那邊初步診斷方清柔有胃癌，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
可是，他目光落在方清柔身上，明白不管怎麼檢查，結果可能都不太如意。
“方女士放心，我這就再找一遍，一遍沒找到找兩遍。”
他就不信了，這精神病醫院裡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麼多屍體處理了。
他跑到警察隊長身邊，“能不能查一查附近的火化場，或者是查醫院合作或相關的火葬場和墓地。”
這麼大個醫院，不說這些被隨意虐待而死的人，就普通的精神病人也有病死的，那些屍體的去向總歸能查到。
隊長看看雲千月和方清柔的背影，“放心，這件事我會如實彙報，和這個醫院有關的所有合作方都會去問話，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他招手喊來一個隊員，讓隊員去和所長彙報情況，並全麵去查關於醫院的一切。
十多個人分散，又翻一遍平樓，還是一無所獲。
方清柔精神一直緊繃，現在繃不住即將斷弦，她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在隔間和手術房亂竄。
崩潰撞牆，“兒啊，你在哪兒，媽媽帶你回家，你快出來！”
腦袋砰砰撞在牆上，額角很快磕破，血流出來。
小李手足無措又自責難受，“彆這樣方女士，我再去找一遍。”
手忙腳亂地跑開，對著那些彎彎曲曲的牆和不見天光的房間敲敲打打，就怕藏著隔間他們忽略了。
月色下，幾隻膽大的怨靈從角落鑽出來，擠擠挨挨地躲在不遠處，眼神發直地盯著方清柔額頭的血。
推搡著湊過來又退回去。
雲千月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幾隻怨靈，“過來。”
小李跑的不遠，回頭屁顛顛跑過去，“雲大師，您知道李今琮在哪兒了？”
雲千月推開他，伸手勾手指，“過來。”
小李順著她手指看過去，那邊是被雷劈出來的窟窿，月光隱隱綽綽，什麼都沒有。
“你——”
他立即捂住嘴，迅速退開，躲到人群中去，眼睛去盯著那虛空的地方，一眨不眨。
有怨靈看看雲千月，瑟縮一下，轉身就飄遠。
雲千月耐心有限，手指虛空一抓，抓過來一隻強大的怨靈，生前被虐殺，怨氣很重。
怨靈想動手，想想剛剛那紫天雷，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粗糲的嗓音很刺耳，“我是被虐殺，從未作惡，就算這樣你也要殺我？”
她在身後悄悄凝聚怨氣，活著的時候毫無反抗之力，但是現在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再任人宰割。
雲千月看向她身後，“我隻是想問問，你們的屍體，汪俊那夥人會怎麼處理，還有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我會渡你們入地府，給你們輪回轉世的機會。”
躲在暗處的怨靈遲疑。
她們變成怨靈後就一直被困在這裡，連正常的鬼和鬼差都沒見過。
有怨靈冷哼，“怨靈根本就不能入地府，怨靈隻有魂飛魄散一個下場，道士會收我們，鬼差隻會殺我們，你卻說要渡我們，你撒謊。”
說話的怨靈回頭，招呼身後的其餘怨靈，“大家不要聽她的，困住我們的陣法已破，現在我們衝出去，以後就自由了。”
“對，就算以後消散了，我也不要散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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