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輛車突兀的停在進出醫院的必經之路上,裡麵的人不停打著哈欠,眼睛迷離,他依舊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了,明明都沒乾什麼正經事。
沈之茴一直眼不眨的通過車窗看向醫院外,觀察周圍的一草一木,現在的一些早攤都還沒擺出,隻有一些晚市不緊不慢的將攤位收回,李泓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那麼早,還把自己喊醒。
看李泓又要進入夢鄉,沈之茴重重的在他大腿上猛拍一巴掌,把李泓身上的睡意直接打散,痛的在車上齜牙咧嘴。
無奈,李泓隻能陪著沈之茴一直爬在窗邊,仔細看著外麵。
他不敢相信自己平生能有那麼猥瑣的時候,想到他和範栗的對比,就明白了跟對人的重要性。
醫院外逐漸有了人影,開始熱鬨,早市也開始擺了起來,李泓看向手機時間,決定丟下沈之茴,看他專注,輕拍他後肩。
“小沈總,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夏小姐在醫院等我呢?”手機在沈之茴麵前晃晃,“你就在這自己慢慢看吧。”
沈之茴回頭,神情呆滯,“她等你?”
李泓有時真覺得自家老板腦子真的有些問題,總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誰叫他有那麼好的員工的呢,就耐心給他解釋解釋吧。
“夏小姐昨天不是已經說了嗎,今天要出去,江悅她有些不放心,我答應今天來照顧江悅,夏小姐要等我去了之後才走。”
在李泓注意不到的地方,沈之茴拳頭不斷攥緊,麵上神情變換,聲音中帶著隱忍和咬牙,“那你不早說。”目光定定落在李泓笑著的臉上。
李泓感到奇怪,但依舊笑嘻嘻,“小沈總您也沒問啊。”
沈之茴將身體正對他,臉上也扯出笑意,“是嗎?”底下攥著的手隱隱梭動。
不怕他沉著臉就怕他突然對著自己笑嘻嘻,李泓察覺有些不妙,以他一直被打的經驗來說,沈之茴的手肯定是在某個他看不到的角落蠢蠢欲動,瞄準時機,一個健步跑了出去,正巧躲過沈之茴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拳頭。
李泓在車外得意對沈之茴一笑,“那小沈總就自己在這裡慢慢等了,我先上去了。”
拳頭落空的沈之茴,氣將拳頭垂在了車坐墊上。
真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跟著自己的人能有那麼笨,淚水都要給自己氣出來了,白起那麼早了。
李泓上去時,夏清寧將一切都弄好,站在病房口,靜心等待他。
她將自己儘可能包裹嚴實,避免出去時會被一些車茵柟的狂熱粉絲認出,江安也在一旁默默陪她等待,江老一早就被送到了舉辦婚禮的酒店,那是他父親這年以來第一次將身上運行的管子從身上拆掉,僅是帶了一個呼吸管。
在早上的父親,說出了他這幾天的第一句話。
他說,他並不認為他這些被拆掉的管子是支撐他活下去的東西,而是是身上的繁重的枷鎖,現在東西都沒了,他感到無比的輕鬆自在。
在看到隻有李泓一人時,夏清寧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想太多。
李泓看見她這一身裝扮差點沒認出,隨即才反應過來,走上前去。
夏清寧又向他道了聲謝。
李泓擺手,走進病房,看著昨晚自己擺放的手機還在原地時鬆了一口氣,但也不知道這口氣能鬆多久。
江安聯係人將車停在醫院門旁,同夏清寧一同向外走時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不斷看著自己,疑惑打量四周,他為夏清寧將車門打開,自己駐足在車外,目光停留在全球僅三倆的黑色豪車上。
垂眸思考,一下就知道了這人是誰。
沈之茴隔著車玻璃與他對望,看著和他一起的女人,好長時間才想到應該是包裹嚴實的夏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