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楚楚手上攥著黑色絲質眼罩，清潤的黑瞳因為震驚而放大。
眼前的人霜發白膚，氣質出塵，那雙總是含著冰雪般的冷冽紫眸此刻正微微睜大。
時楚楚怎麼也沒想到，將她捉來的人，是霜溟。
明明之前霜溟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她本能地向後退去，手腳並用地縮到床角，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哆哆嗦嗦地打量著他。
而霜溟的驚訝隻持續了短短一瞬。
那雙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裡麵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然後，令人意外的，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果然還是不乖。“他輕聲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沒有一絲被發現的慌亂。
時楚楚看著霜溟從容不迫地起身，從床頭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後，裡麵是一對精致的銀色腳鐲，上麵嵌著細小的紫色寶石，美麗至極，卻令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霜溟十分自然而不由分說地將她從被子中剝出來，輕鬆握住了她的腳踝，不急不緩地將兩枚腳鐲扣了上去。
兩枚腳鐲的鏈條比之前的手環更短。
“既然手鐲會受傷，那就換一種方式。”
金屬扣合上的聲音輕不可聞，卻讓時楚楚直接僵在了床尾，連呼吸都放輕了，像是被釘住了一般，一動不敢動。
絲綢床單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她的指尖攥得發皺，似乎這樣就能釋放她翻湧的情緒。
時楚楚偷偷抬眼，想從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情緒。
憤怒？恨意？亦或是……痛苦？
可那雙紫色的眼睛像是結了冰的湖麵，什麼情緒都沉在最底下，她看不清。
她忍不住把自己蜷得更緊了些，膝蓋抵著胸口，小巧圓潤的腳趾微微蜷縮。
而這副怯生生的模樣似乎終於激怒了霜溟。
“現在知道怕了？”他忽然輕笑一聲，指尖慢條斯理地撫過冰涼的銀鐲，激得時楚楚一陣顫栗。
“剛剛不是還很大膽，敢對陌生男人索吻？”
他的聲音又低又緩，像冰冷的蛇信擦過皮膚。
時楚楚嚇得往後縮，腳鏈嘩啦一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這聲響仿佛又刺痛了他。他眼底最後那點溫度也消失了。
“躲什麼？”他俯身逼近，手指掐住時楚楚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不是最會裝乖賣巧，眼波流轉間就能把人當狗馴麼？怎麼現在隻會發抖了？”
時楚楚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此刻嚇得頭腦發懵。
心臟砰砰直跳，時楚楚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怕……越怕他越生氣。
或許……得像以前那樣。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仰起臉，努力扯出一個笑。
嘴角有點僵，但眼尾還是習慣性地彎起柔軟的弧度。你試探著往前蹭了蹭，冰涼的腳鏈擦過他的褲子麵料。
“沒有躲呀……”聲音放得又軟又綿，是她最熟練的調子，“就是腳鐲太涼了，冷不丁嚇一跳……”
緊接著，試探著伸出微顫的手指，輕輕勾住他的袖口，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小幅度地晃了晃。
這是她從前最愛對他做的小動作，每次這樣，哪怕他表麵再冷淡，最終都會選擇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