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並不知道,在她被拖走後,身後的父子兩人立刻爆發了爭吵。
年僅九歲卻已顯露出陰鷙惡劣氣質的男孩徹底撕破了乖巧的偽裝,憤怒地對著父親低吼。
“為什麼不行?!不過是個撫幼師!我看上了,為什麼不能給我?!”
洛迦臉上最後的那點懶散也沒了,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冷。
他盯著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龐,一字一句地冷冷警告。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就因為她身形有幾分像你阿母,你就覺得新奇,想弄到身邊?”
“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來曆不明的東西,貿然沾手,隻會害人害己。”
他像是在警告兒子,又像是在狠狠地提醒自己。
然而年僅九歲的叛逆幼崽根本聽不進去,他被父親的話徹底激怒,口不擇言地尖聲反駁。
“像阿母又怎麼樣?!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當初做錯了什麼,阿母怎麼會不要我們!怎麼會離開!都是你的錯!”
這句話如同最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入了洛迦心中最痛、最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猛地怔住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所有冰冷的偽裝在這一刻碎裂,露出底下深藏的疲憊。
這麼多年了……他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
可每次被兒子這樣指責,心底有一處都疼得厲害。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空氣中的憤怒都凝固成了壓抑的悲傷。
最終,他像是耗儘了所有心神,疲憊不堪地抬手捏了捏眉心,聲音沙啞而無力。
“……把他帶下去,關禁閉。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守在門口的傭人們戰戰兢兢地上前,半請半強迫地押著仍在激烈掙紮、反抗不休的小主人離開。
空曠華麗的大廳裡,最終隻剩下洛迦一個人。
他緩緩走到沙發邊,卻沒坐下,隻是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水晶燈的光照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單。
另一邊。
曾經聖潔肅穆的禱堂,此刻彌漫著濃重的焦糊味和水汽。
火焰雖然已經被撲滅,但留下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狼藉。原本光潔如鏡的地麵覆蓋著灰燼和汙水,燒得焦黑的木頭殘骸散落四處,牆壁被熏得漆黑。
空氣中殘留的熱浪扭曲著視線,讓一切看起來都有些虛幻和搖搖欲墜。
這片廢墟,就像龍淵和霜溟之間那原本堅不可摧的盟友關係,在短暫的劇烈燃燒後,隻剩下焦土和裂痕,岌岌可危地維持著最後的體麵。
時楚楚的憑空失蹤,像一盆冰水,暫時澆熄了龍淵一觸即發的怒火,也打斷了霜溟準備麵對徹底決裂的決絕。
沒有找到被鐵鏈鎖住、藏匿於此的實實在在的女孩,那最直接的、無法辯駁的證據也就不存在了。
這離奇的情況,詭異地避免了兩人在盛怒之下走向無可挽回的局麵。
然而,有些東西,不需要眼見為實。
龍淵站在被濃煙熏得漆黑的牆邊,軍靴踩在灰燼和水漬裡。儘管人不見了,但空氣中那極淡的、卻無比熟悉的、屬於她的氣息,混合著煙塵和水汽,依舊頑固地縈繞在他的鼻尖,絲絲縷縷,無法忽略。
這氣息,無聲地訴說著她曾在這裡存在過,被禁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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