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瘦得厲害,臉色蒼白近乎透明,卻依舊能看出清俊的輪廓。脖頸上戴著個黑色的抑製項圈,鎖住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機械地跪在她腳下,密長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沒有血色的薄唇緊緊抿著。
藍芷斜睨著他,見他這副看似順從,骨子裡卻沒有屈服的模樣,更加惱怒了。
她把他從廢墟裡撿回來三年了,就是看上他那張漂亮的臉,想把他收入自己的後宮,結果他不肯,還軟硬不吃,一直重複地說他要回去,必須要回去。
因為,有個人在等他。
可他大腦受到創傷,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也說不出家在哪兒,那個等他的人是誰。
她一氣之下就把他囚禁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以為他總有一天會向自己屈服,結果三年了還是這樣!
可就是這一絲即使淪為階下囚也抹不去的氣度,總讓她在折辱他的時候動搖了,也是真舍不得這張臉,才讓他活到現在。
藍芷有五個獸夫,對於這個不知名的雄性,她索性叫他6號。
“6號,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如果你能讓我高興,一切好說。”
年輕雄性抬起眸子,那雙深邃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看不出一點情緒波動,更彆說對她有什麼感情。
藍芷從小就眾星捧月,長大後更是有無數雄性追求,炎司淵對她不屑一顧就算了,就連這個階下囚竟然也敢用這種眼神看她!
藍芷氣不過,死死盯著他。
瞬間,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帶著惡意,猛地衝擊6號的大腦!
“呃……”他瞬間頭疼欲裂,好像有千萬根針在紮,痛苦地悶哼了聲。
雌性的精神力如果夠強,既能安撫雄性,也能讓雄性陷入痛苦甚至癲狂。
腦子裡的劇痛讓6號額角青筋暴起,冷汗浸濕了額前散落的黑發,身體弓成蝦米,骨節都泛了白。
藍芷看著他痛苦的樣子,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扭曲的快意。
“疼嗎?隻要你求我,答應當我的獸夫,從此好好伺候我,彆再想著其他人,我就放過你。”
同樣的問題她已經問過很多遍,可她就是不死心。
但這一次,他也是一如既往的沒說話。
藍芷惱怒地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看著她,“說話!想讓我放過你,就求我!”
他那張俊美蒼白的臉上仍舊是冰冷麻木的表情,像是厭惡她的觸碰,用力彆開了臉。
“你……不識好歹!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服從我,就隻有死!”
這場折磨持續了將近五分鐘,藍芷才緩緩收回精神力。
這麼發泄一通,她感覺胸口的怒氣消散了不少。
6號虛脫地癱倒在地,呼吸微弱,像是快要碎掉。
藍芷踢了他一腳,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低賤的螻蟻,“廢物!也就這點用處了。”
她不再看他,轉身往外走,邊走邊看向手腕上的光腦。
薑糖的聲音從屏幕裡傳出,“我學了一首新歌,大家想不想聽?”
這個聲音……
地上的雄性猛地抬起頭,錯愕地看著她的背影。
那是誰在說話,為什麼那個聲音,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此時的屏幕上,薑糖正對著鏡頭笑得甜美,藍芷剛剛平複的怒火瞬間又燃了起來。
都是因為這個低賤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