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停下收拾文件的動作,抬眼看向不知何時靠近的杜心澤,眉頭微蹙:“杜律師,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杜心澤非但沒退,反而順勢倚坐在她旁邊的桌沿,低頭笑了笑,語調輕鬆得像在聊天氣:“交代我單身。”
空氣凝滯了一秒。
桑榆指尖一頓,隨即利落地合上文件,聲音清晰得沒有半分波動:“抱歉,我不是。”她拿起文件站起身,目光平靜卻疏離地迎上他的視線,“我有男朋友,所以杜律師沒必要學著嚴律胡鬨。”
杜心澤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失落,但迅速被笑意掩蓋,他姿勢未變,語氣裡甚至添了幾分篤定:“沒關係,我等你。”他像是早已預料,又像是全然不在意她的拒絕,“美好的東西,總是值得等待的。”
桑榆覺得一股荒謬感直衝頭頂。最近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喜歡挖牆腳找刺激?
她不再多言,徑直朝門口走去,擦身而過時,腳步未停,隻拋下一句話:
“那你等一輩子。”
話音落下,她關上會議室的門,身影消失在縫隙中,留下杜心澤獨自站在原地,臉上那點殘餘的笑意,終於慢慢收斂,止不住的落寂。
晚上和南生一起吃飯。
“嚴律今天來找我了。”桑榆吃了一口意麵,她真的喜歡麵食,不像個南方人。
對麵的人手頓了一下繼續切著牛排:“哦。”
“他送我個打骨折的單子,你說我接嗎?”桑榆覺得這兩人有點餘情未了,如果南生真的如表麵冷漠,嚴律不可能打探到一點她的消息。
“乾嘛不接,讓他打粉碎型骨折。”向南生挑了挑眉,卻沒抬頭,手下切牛排的手卻有點不穩,有些切不動,便抱怨道:這牛排老了。”
“好的,那我接了,你有空去我那裡坐坐。”桑榆將對麵的牛排端過來,自顧自的切著:“你說這牛排一刀有一刀的切,如果牛活著該多難受呀,要麼隻能忍著,要麼就一刀給個了斷,不然傷人傷己。”
見對麵遲遲沒答複,她將切好二點牛排端了過去:“南生。”
“嗯?”
“我希望你快樂。”
“我知道。”
“有時候人總是對沒走過的路充滿期待和後悔,如果沉沒成本可以接受,索性就走一下錯的路,走通了皆大歡喜,走不通就換一條,免得來來回回耽誤了青春歲月。”
......兩人吃完飯後,向南生將桑榆送到家裡才走,還好過了今晚,明天就搬走了,這小區安保太差了。
“喂。”
“我給你寄了幾瓶鹹菜,還有家裡的雞蛋。”桑爸爸在電話裡叮囑道。
“這個雞蛋都包好了,碎了找快遞知道嗎?”
“好好。知道了,我給你們打的錢都到了嗎。”
“我們不缺,你一個人在外麵花錢的地方多,我和你爸養老金都有六千多,花不完根本花不完。”桑媽媽在旁邊起哄。
“噗,好的,先放你們那裡,我這邊工作有的起色,到時候中秋回去給你們帶好吃的。”
“好好......”
在一陣陣問候中,桑榆睡著了,桑爸爸把電話放了半小時才掛掉,直到聽到了她的打呼聲。
“你相親人選挑好了嗎?”
“放心,夠她看幾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