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吃玩麵,兩個人的感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桑榆最近特彆喜歡胡思亂想,有時候想的麵紅耳赤。
可惜季銘深回去的路上臨時要去德國出差,而她還沒等人回來,也匆匆趕往海城。
海城的天空要比京都清朗許多,徐徐的微風吹著,桑榆覺得自己的鼻炎都好了許多,荊雲霄的公司在海城的郊區,濃重的綠化繞了幾圈,他們才看見一座傾斜卻頗具造型的六層洋樓。
花園獨特又極具魅力的設計,將線條與空間運用到極致,繁瑣卻極其和諧。
這是兩人第二次見麵,地鐵盲人書吧是桑榆的畢業設計,也是自己心中想做的一項公益事業。
再是在一片白色的辦公室裡。荊雲霄穿著一件黑色休閒襯衫,袖子隨意挽到手肘,少了幾分商務,多了,幾分設計師的隨性與不羈。
他正俯身在一張巨大的圖紙上,手指點著某個區域,和周圍的寂靜融為一體。
“桑總,恭候許久。”他抬頭看到她,臉上立刻綻開恰到好處的笑容,溫暖又不顯殷勤,齊肩的卷發被他隨意的紮起,卻收斂了一分豔色,顯得精乾不少。
“荊總,您下午好。”桑榆利落的拿過吳可齊手裡的資料。隨意的在沙發坐下,望著旁邊的男人。
他快步走過來,伸手與她一握,手掌有些粗糙:“路上辛苦。我們先看看初步方案?”
有多餘的寒暄,兩人直接切入主題。這很符合桑榆對高效工作的期待,也對此人少了幾分第一次見麵的偏見。
“微雨自己做這個項目便好,為什麼要找星海?”桑榆提出自己的疑問,若有所思的望著對麵的男人。
荊雲霄拿過助理遞來的方案放在桌子上,右手微曲往前一推:“就像人一樣,方案也在等待著它的有緣人。”
“我看過你的設計,非常符合我的初衷,如果你仔細研究了我,會發現我在肯迪大學的畢業設計與你的很像。”
桑榆並未了解這方麵,不過這也不重要,既然選擇過來,便是想好了合作。
“我想您應該知道,這個項目賺不到什麼錢。”
“有可能還會虧錢。”
“那您為什麼還做?”
......
荊雲霄放下筆,看向她,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桑榆,是因為遇到了你和我一樣的爛好人。桑榆,所以我想為我們的烏托邦圓個夢。”
他叫了桑榆,好像純粹欣賞這棵樹,而不是樹能帶來的氧氣和生命。
桑榆沒有迅速回複,隻是告訴她自己會在海城呆上三天,離開前會給他答複。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桑榆徹底領略了荊雲霄作為“行業新秀”的真正實力。他思維敏捷,對空間、光影、流線的理解極為深刻。更讓桑榆驚訝的是,他並非如外表這般輕浮,對設計的理念理解的非常紮實。
半天過的很快,夕陽灑落在樓下的綠色上,波光粼粼宛若一片碧綠的海,風整齊的吹過它們的肩頭,給人視覺上愉悅的撫慰。
興許是知道桑榆對自己有戒備,晚飯他並沒有做出邀請,隻是相約明天去“尋路”的幾個項目現場看下。尋路便是地鐵盲人閱讀室的項目名,也是海城今年的公益重點項目。
走出院子的桑榆,回頭望了眼這獨特又極具魅力的設計,不自覺站了好幾分鐘,可能是惺惺相惜,又可能對建築美學的極致追求,最後滿是欣賞的離開了。
海城的夜晚,燈火璀璨,可是這裡是郊區確是安靜不少,見慣了燈火璀璨,此刻的安逸倒讓桑榆像是回到了老家南平,這個從小成長的南方小城。
她剛回到酒店房間,馬上泡了個澡,洗去一路的奔波風塵,正擦著頭發,手機就響起了—是季銘深。
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按下接聽鍵,聲音卻很是平靜:“喂?季總有什麼任務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