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哥,我是你的粉絲,可以幫我的爸爸寫一首歌嗎?”
看到這樣的私信,李澤言不由得微微一皺眉。
哪有什麼說寫歌就寫歌的。
這不是開玩笑嗎?
如果這麼多粉絲都想他像賴思辰那樣寫歌。
在哪裡還得了。
之前私信還有一些人想求他寫歌,李澤言都是毫不猶豫地pass掉了。
就在李澤言打算劃走的時候。
這一條私信下麵的字吸引了他。
“我的父親已經癌症離開了,他真的很喜歡你的歌。
言哥,雖然我三十了,但是我叫你一聲言哥。
希望你能看完這個私信。
寫不寫歌,都在你的決定。”
李澤言看到了這裡,愣了愣。
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選擇看了下去。
...
“當得知父親患上癌症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仿佛瞬間崩塌。
日子一天天過去,父親以一種令人心碎的速度衰老著,每一天都是那樣清晰地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和他一同住進了醫院。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原本明亮的眼神逐漸變得混沌不清,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看著他被病痛折磨得在床上痛苦翻滾,身體扭曲成一團,嘴裡不時發出低沉的呻吟聲。
每一聲呻吟,我都很難受很心疼。
然而,麵對這一切,我卻無能為力。
我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緊緊握著他的手。
我無數次在心中責怪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發現父親的病,為什麼沒能多花些時間陪伴他、照顧他?
那些曾經以為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做的事情,如今都變成了無法實現的奢望。
父親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治愈的希望渺茫。
世界真的沒有什麼奇跡。
那天我照常出去買飯,被打電話告知他已經走,甚至都沒有陪著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在走廊上
緩緩地,我走到那扇門前,那扇隔絕了生與死的冰冷大門前。
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推開門,仿佛走進了一個未知的黑暗深淵……
我的父親,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原本嘈雜的儀器顯得那麼安靜,整個房間久違的寧靜。
醫生走進來,沒有任何情感的通報了他的死亡,然後結清一些雜亂的費用。
拿到那一張薄薄的死亡證明之後,我搬了個椅子,悄悄的放在他的旁邊。
這個時候,似乎他還在睡覺一樣。
我不忍心驚擾到他的酣眠,靜靜的看著這個與我十分相似的男人,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爸爸的臉。
蒼老,虛弱,途經風霜。
我的心情意外的平靜,也許我應該痛哭一下?
親戚很快來了。
我愣愣地看著,看著親戚的哀嚎和哭泣。
但是我卻似乎哭不出來,我想著用以前和父親的點點滴滴來回憶想讓自己變的悲傷起來。
我驚奇的發現,我竟忘的一乾二淨,隻是坐在凳子上,看著父親蒼白的臉,微微喘息。
握著父親那冰涼的手。
不知道說些什麼。
父親死前70多斤,我隨隨便便就背起來了。
死後,我卻是難以背起,甚至兩個人才扛得起,然後放進裹屍袋。
...
我原以為接下來的日子自己將會忙得不可開交,但事卻不是這樣。
當我交完火葬所需的費用後,整個人便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呆呆地坐在休息室裡等待著。
悼彆室內陸陸續續地走進了幾位來自父親老家的親戚和朋友。
他們一見到父親的遺容,淚水便如決堤之水般洶湧而出,哭得撕心裂肺。
而我呢?
隻是木然地呆坐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與那些悲痛欲絕的人們相比,我反倒更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工作人員麵無表情地履行著他們的職責,嘴裡機械地念著悼詞。
那聲音冰冷而又空洞。
等到火葬結束後,按照家鄉的習俗,我們開始守夜。
這時,父親兒時的幾個玩伴也匆匆趕來了。
大家圍坐在一起,打起了牌,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的哀傷。
在打牌的過程中,他們輕聲細語地講述著父親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其中有一個個子稍矮些的叔叔,講著講著突然哽咽起來,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
聽到這裡,我的心中也是一陣酸楚,一股強烈的悲傷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然而,不知為何,儘管我努力想要哭泣,可眼淚卻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怎麼都流不出來。
那種感覺真是怪異極了,就好像我的身體已經完全麻木,連流淚這樣最基本的反應都無法做到。
我的內心仿佛被掏空一般,所有的情緒都離我而去。
我像是失去了感知喜怒哀樂的能力,既不會哭泣,也不再會歡笑。
在漫長的守夜之後,我幾乎沒有合眼休息過。
然而,時間並不會因為我的疲憊而停下腳步,送喪的人們在第二天中午時分便紛至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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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氣氛熱烈非凡,喧鬨聲此起彼伏。
喪葬樂隊賣力地演奏著哀婉的樂曲,人們忙碌地穿梭其中。
我身披白色的麻布孝服,頭戴孝帽,神情木然地跟隨著隊伍緩緩走向公墓。
那一天,陽光格外燦爛,溫暖的光線灑落在大地上。
整個葬禮的流程並不複雜繁瑣,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