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琉琇神色不明坐在榻上安靜的有些古怪,亮堂的屋子留下一片陰影,正好將她攏入其中,莫名的讓人害怕。
眼眸深邃無波,心中的思緒混雜,但沒人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大抵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小白,你不累嗎?這麼天天都要坐著看文書。”
月霧還是像往常一樣頂著師琉琇咬牙切齒的目光走進安暨白的庭院,熟撚的跟守在門外的阿銀打招呼,然後敲門進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一如既往坐在書桌邊辦公的安暨白,直接坐在書桌旁的軟塌上,倚著身子坐好,撿著製作精美的桃花酥品嘗,若有所思,原來桃花妖吃桃花是這種感覺,心情還挺奇妙的。
因為洛清驍的關係,她現在都不敢出門,安暨白也是擔心她受到外麵的影響,有意攔著她對於她喜歡待在自己身邊,心裡不但沒有厭煩反而接受良好,瞧著笑容甜美的小姑娘,一向枯燥的日子充滿了許趣味。
月霧樂得自在,安暨白作為家中獨子,這邊有專門的小廚房,廚娘手藝不亞於酒樓大廚,就連普通的糕點都是甜而不膩口感軟糯,對於安暨白的故意為之,她大概也猜到了原因,無非是嘉貴妃的記恨,一向聽話的兒子一反常態看上一個來落不明的孤女,甚至不顧皇室顏麵死纏爛打,她的存在都是在給洛清驍抹黑,傳到皇帝麵前的印象說不定都會大打折扣,現在正在緊要關頭,稍有不慎都會與那至高之位失之交臂,以嘉貴妃的性子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隻是月霧是被安府邀請的貴客,安家又在朝廷中頗有話語權,曆來都是保皇派,深受皇帝信賴,不好直接得罪,原想著派人在安府蹲守,沒想到她那戀愛腦上頭也在派人觀察月霧的動向,準備隨時來個偶遇,要是彆的一塊收拾就當活該了,可偏偏是她親兒子,隻能忍著氣讓人繼續帶著尋找落單的時機。
但她顯然低估了月霧的美貌在望京引起的轟動,無時無刻都有人傾倒在她宛若天仙的顏值之下,男女老少都想靠近悄悄傳聞中的仙女究竟長得何等花容月貌,周邊永遠圍滿了人,根本沒有落單的時候,總不能直接闖入安府將人除掉,得到消息的嘉貴妃簡直氣的牙癢癢,卻也隻能按兵不動等待時機了。
想到最近好幾撥人馬在她周邊徘徊,月霧就忍不住歎氣,早知道她就不好奇去參加那什麼賞花宴,搞得自己一身事,對洛清驍的感官也是跌到冰點,喜歡一個人追求一個人當然沒錯,但沒能力承擔一切做事沒頭腦隨心所欲,不顧其他人的感受和看法,所謂的追求隻是感動了自己而已,如若不是她,無辜女子都不知道死了幾遍了,這種人就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蠢貨。
當爹的是個笑麵虎,當娘的是個暴力狂,自己是個大蠢豬,一家人沒救了,反而讓她好奇最後的勝者洛景懷是什麼樣的了,隱忍深沉,敏感多疑?
大概是能想出來的。
重重的歎氣聲吸引了安暨白的注意,能讓一貫沒心沒肺的小姑娘放下手中吃食,看來事情不是一般的嚴重,放下手中翻閱完的文書,隨意整理一下,回應道,“還行,小乖呢,無聊了?陪你出去逛一圈怎麼樣。”
月霧幽怨的瞪了一眼,之前在她不懈忽悠下都是喊她姐姐的,現在大了就不聽話了,以對外他倆同歲為由覺得再喊姐姐不合適,給她換了個小乖的稱呼,聽著一點都不霸氣,還是之前頂著一臉軟萌冷酷的小模樣最可愛了。
月霧直起身子給他騰位置,安暨白順勢坐在一邊,月霧搖搖頭,將剩下的桃花酥遞過去,一邊端著已經溫涼的茶放到她麵前,一邊搖搖頭拒絕,已經是深秋天氣漸漸入涼了,她本身是桃樹莫名是覺得疲倦寒冷,整個人總有點睡不醒的厭倦感,更彆說外頭幾批人馬監視自己,是更加不想出門了,待在屋子兩人聊聊天下下棋也不錯。
輕聲淺笑,低醇的哼笑傳進耳邊,勾得她耳朵癢癢的,心裡酥酥麻麻的,清雋明朗,狹長的眼眸,眼角微翹透著絲絲惑人,眉目疏淡,側臉如玉,身形修長一襲湛藍色衣袍略顯單薄,油亮光潤的長發隨意披散在後肩,淡漠的神色和溫柔的底色混合出一種奇特的氣質,挺帥的,十分給他九分吧,扣一分怕他驕傲。
不知是不是天氣冷了,凍著她的臉都紅潤潤的,乾淨清冷的嗓音響起,月霧扭頭去看,“不出去也好,少了不少煩惱。”
月霧點頭深有所感,似是想起什麼,好奇的眨著眸子,甜軟地問道,“對啦,小白,你知道三皇子是個怎樣的人嗎?”
至於要不要扶持洛景懷上位還是要考究一番,人心難測,是人是鬼還是觀察謹慎些,就先從安暨白的看法開始。
安暨白稍有驚訝,瞳孔外張沒想到單純的小花妖會突然提起一個不相乾的人,望著她希翼的眼神,安暨白抿了口茶終是不舍得拒絕,想了想將腦海中的人翻了出來,說起洛景懷他印象還挺深的。
記憶回溯到八年前一次狩獵節,他跟著父親一起來到皇家獵場,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洛清驍和洛景懷,兩人簡直是兩個不同的極端,一個自信張揚,一個陰鬱消沉,洛景懷作為皇子出席,明明身份尊貴卻最不起眼,更不受皇帝待見,枯黃的頭發沒有光澤耷拉在眼前,一雙眼睛滿是黑霾,不合身又拘謹的姿態受到一堆世家子弟笑話,始終看不清正臉的人享受察覺到周邊人的惡意,背脊慢慢彎了頭也垂了下去,周圍的眼神也越發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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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被金黃宮殿包圍的可憐人,隻是他對洛景懷的評價,可這個評價很快就被他本人給推翻。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他騎馬領著弓箭趕去,正好遇見慌不擇路的幾人,鼻涕帶淚的大喊大叫,看見他的出現激動地不行,洛清驍嚇得腿軟被暗衛抱在懷裡躲閃身後的龐然大物,一頭雙眼猩紅流著誕水的老虎,凶險至急。
“安暨白,快跑,傻站著想死是吧!”
幾人越過安暨白,隻有洛清驍看著不動大喊提醒,安暨白立馬從懷裡掏出信號彈朝天空放了出去,砰的一聲在天空炸開,周邊的侍衛迅速反應過來,連集結人馬朝地方趕來。
安暨白思迅飛快,立馬想出了對策,一邊大喊著讓人群分散開,一邊射箭吸引老虎的注意,幾人中隻有他行動最迅速,天子設宴受寵的兒子卻慘遭虎口,就算不是他們的錯也難免受到牽連,再者他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他提前摸清了獵場的方位,現在隻要領著老虎到護衛邊他就沒事了,按照兩方的距離,他隻要堅持一刻鐘就行了。
老虎停頓一瞬,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箭羽,此舉無疑是激怒了老虎,反應過來的老虎惱羞成怒咆哮一聲直接跑向安暨白的方向,原本一群望著跑路逃命的人都蒙了,沒想到安暨白這麼仗義。
安暨白皺緊眉頭眸光深邃,隻有死握著的韁繩透露了他內心的情緒,麵對著那個足以危及自己生命的龐然大物,即使已有對策也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恐懼和緊張之情。
那老虎身軀龐大如山嶽一般,四肢肌肉發達,利牙和尖爪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它每一次跳躍奔跑都如同狂風呼嘯,震得周圍的砂石四彈,連空氣都被震得嗡嗡作響,而安暨白站在這巨物麵前,就像是一顆渺小的塵埃,微不足道。
然而,儘管內心充滿了恐懼,但強烈的求生欲望還是讓安暨白的血液瞬間湧上腦門精神高度緊張,身體宛如拉滿的弓弦,隨時準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來應對眼前的危機。
烈馬也察覺身後的危險,晃動著馬蹄飛快奔馳,周遭的一邊漸漸變得模糊,隻有迅疾的風在耳邊呼哧,而回頭一撩而過他卻瞧見一雙充滿戲謔嘲弄的眼睛,而眼睛的主人就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三皇子洛景懷,隻見他高高地站立在一棵大樹之上,宛如俯瞰眾生的神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下方因慌亂逃命而變得狼狽不堪的貴族子弟,他看不清洛景懷臉上的具體神情,但從那冰冷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無儘的嘲諷與不屑,唯一能夠證明他身份的隻有他身上那一襲與眾人格格不入的老舊衣裳,
緊急的情況無法讓安暨白思考太多,俯著身子趕著馬兒狂奔,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大虎被箭雨射的哀哀叫喚落入圈套時,大口喘著粗氣的安暨白才意識到不對勁,忽視掉關切的將自己攬入懷裡的父親,他瞪著眼睛在略顯慌亂的人群中張望,果不其然在最外圍看見了與剛剛如出一轍的戲謔的笑,二人對視,洛景懷毫不掩飾,笑容更甚,更甚挑釁似的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不要將事情說出去。
安暨白又轉頭看正哭著從虎口中逃生的幾人,無不例外都是最初嘲笑看笑話的人,其次除了洛清驍幾人,倒黴事發生了一連串,幾個走在路上蜂窩不知怎的掉了害的他們被馬蜂追了一路的,有的不慎掉入捕獵洞裡腿都斷了,所幸洞中沒有獸夾,還有的正追著獵物誰知馬兒突然失控一個不小心就摔了下來,硬是吐出一口老血,幾件事一疊加引得大臣議論紛紛,都說是上天預警在提示皇上此行有險,最後原本三天的狩獵中斷,所有人訕訕而歸。
隻有他發現了一向不起眼三皇子的真麵目,但他不打算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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