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界水晶華光一閃,來到了顧池——無儘居民區。
哀月和墨杉一路走來,街燈一盞一盞亮起來,又一盞一盞在身後熄滅。道路筆直,橫豎交錯,十米寬的溝渠倒映著靛藍色夜空,明月當空,沒有星。站在橋頂上,兩邊民居對稱,間間相同,居民們隻能靠氣味辨彆建築。
借宿一晚,白天每隔一千米有一位藝術家在奏樂,多為二胡和喇叭。兒童坐著充氣盆在水中遊蕩,在屋頂上說悄悄話,在商鋪前求糖吃,偶爾捉弄路人。一直走著,偶爾在茶室討點茶喝,哀月兩人在此界層走了無數歲月,見過千百張麵孔,結交了三位鬼靈旅友——淘氣、乖僻和妒火。
淘氣很愛說話,口花花的沒幾句真,乖僻如她的名字一樣規規矩矩,妒火是三位鬼靈中的電燈泡,一意孤行要跟著淘氣和乖僻,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五人一起走,到處題詩:
“斟茶女,白嫖客。相看嬉笑樓上請,春風妒紅人若桃。春柳不見漫天絮。命薄的紅花魁,誰教你彈古琴?”
“一夜千裡風,九晝天明月。羞煞清晨讀書郎。囍,紅娘帶一帶?入府門,喜有繡花帳暖!”
“送彆橋,心不舍,一點相思飾光陰。憑欄長袖指梨花,溪流轉,山遮天,人去也!”
“顧盼生嬌孿生花,舞得祚歡顏,日以暮,無節度,亡歌啟奏。深渡南瀘,長驅西陵,力拒羽將反。天數盈虛,造物背離。問汝何知?早赴離途。”
“鴻雁過晚空,細算浮生千千萬萬,揭春夢,斷閒情,悲歡羞恥皆碎儘。神仙眷侶因羞散,力挽羅衣留不住。勸君莫做獨醒人,夢迷花間儘善美。”
“蝶舞九天,花豔五山,戀心起,迷情濃。展儘風華絕代,開儘夢裡乾坤。”
“玉箏斷弦時,誰把歌聲散?我吃酸杏苦哈哈,折斷竹笛摘青梅。果脯滿盤皆是樂yue)儘甜,不準同時享。”
“深睡桃花塢,做夢折戰戈,驚起草腥甜,無劍舞當前。為何,為何,為何要戰?眼是血絲,無冕何和。無儘之陸敬獻。”
“慢撥珠簾顫,如入叮咚響。嗬手畫梅妝,披衣入雪園。想灑脫,欲笑還顰眉,欲殤。”
“……”
水鄉,陸村,高城,靈閣。
這個界層的水產生於公元前2999年。
公元前3000年這裡是不毛之地,虛無之界,水之精靈愛上了界層之影,自焚於界層正中,成為天賜稀水,第三界層獲名“顧池”,天顧此地,出現遍地可尋的愛之水。不知何故出現子民無數,無王統治卻城池穩固。
每個居民皆是虛幻,他們從定居那一刻就持續被抽取生機,難以擺脫民居。隨機活著,隨機病逝,隨機成長,隨機出生,像編寫好的程序一般。
旅遊者、赤腳醫生和流浪漢才是真實的人,不管是人類、魔靈、精靈、鬼靈、暗天使都是如此,而聖使是不可能選擇一世停留此地的。
為何呢,這要從一位法力高強的鬼靈說起。
這位鬼靈名為金冕王,在顧池命名一刻到達此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覺得此處有機緣,於是停留十年,發現顧池水是擁有迷人的、能量極高的愛屬性魔法。
金冕王用連理法則束縛居民和愛之水,使愛魔法從居民身上流入愛之水,由畢生能發出的最大的引流之術轉換到他自己身上,由此獲取源源不斷的生機,獲取了永生之體。
哀月和墨杉巡查此地,認為這魔法並沒有太強的破壞力,是一種溫和的、可以勉強接受的魔法施展,決定不乾預這位鬼靈大師的計劃,於是在看完每一寸土地後離開,向醫學聖地拾經界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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