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哀月看見了一座夜光木做的宮殿,屋簷整齊,四角高立,在夜色下發出瑩潤的白光。
她選擇走進宮殿,隻見殿中溫泉溢霧,若隱若現有個穿紅色輕紗的身影,有一點威武,一點迷蒙。
“師父?”哀月站在了池邊。
墨杉眼睛也沒睜開:“來啦?換身衣服來泡溫泉。”
哀月走到師父身後,背對他換上了泳衣,小心地滑入池子。
“師父我們是不是在現實裡?”
“可以是現實,但是我們並沒有真正碰麵,不信你可以試著接觸我。”墨杉循循善誘。
哀月的手觸碰墨杉的肩,卻發現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哀月:“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
墨杉:“我是真的。”
哀月有些泄氣,暗自神傷,然後不小心靠在了墨杉身上。
“你!?”驚嚇又驚喜,哀月終於接觸到了師父,實體的師父。
墨杉笑笑,施法讓哀月睡著了,自己則是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什麼。
月色靜美,晚風習習,微暖的氣氛圍繞兩人,墨杉看了溫泉水一夜,很快就是黎明。
哀月在天亮的時候醒了,疑惑地看著師父:“你在想什麼?”
墨杉:“對不起,我還是放不下。”伸手推了哀月一把,哀月暈了過去,再醒哀月就回到了話桑城的家,想起昨夜的師父,有一點迷茫。
“師父,是你帶我到你現在的住處嗎?我怎麼找到你?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我好難過啊……”哀月閉眼躺在躺椅上,逃避似的要進入夢境。
也許隻有夢境才能有她所想的溫暖。
現實中的墨杉做了一個偷看哀月的水晶球,看見她那樣頹廢,感到有些難過,徒兒為什麼會陷入虛無縹緲的情感?墨杉雖然暗戀著師姐,卻從不內耗,他知道師姐對自己的感覺,就如同自己對哀月的感覺一樣,隻是同門之情,所以從不奢望什麼,而哀月,她為什麼會深陷感情,隻是因為她受到了噩夢的影響嗎?
不想那麼多,墨杉收起水晶球,開始繼續種地,他有一個目標,要在下一末世來臨之前,培育出生命之種,讓它控製世界上的暗魔法減少到消失。
哀月的愛,或者應該內斂地稱為依戀,不知何時產生,更不知何時才能消散。墨杉其實也有對她的感情,一種愛護幼徒的感情,昨夜的相遇,墨杉產生了一點另外的感情,不知該稱為憐惜、遺憾還是憧憬。
哀月如願入了夢。
幸運掛墜是真的幸運。
她又夢見師父了,哦吼,這回,她依舊是顧若水,而師父,則是她的父親,顧暖山。
父親給哀月買玩具,耐心教她學習,指導她施魔法,帶她去各種好玩的地方逛街。
年幼時,哀月是個懂事的孩子,從沒有撒嬌發火,不會奢望無法獲得之物,禮貌又聰慧,學得很快,彆人努力都難以達到的程度。
美好從幼年開始,夢裡的哀月被封印了記憶,從懵懂混沌的童年開始,重新慢慢成長,越長大越與眾不同,她變得極為靈驗,洞悉他人的前世今生,甚至有人為求一卦,豪擲千金,她卻隻為有困難的人解析,故意躲開權力是非。
她30了,因為神算的名頭,無人敢娶,父親顧暖山猶如燒儘的炭火,頭發花白,也漸漸變得虛弱,終於身體失去了生機,顧若水哭了,哭醒了,然後迷茫地看著眼前小院,原來那親切的麵龐不是她的父親,而是師父以夢的方式出現在哀月心裡。
哀月握緊拳頭,逐漸睜圓眼睛,仿佛發泄無儘的怒火,她的師父真的隻是一個類似於父親的角色嗎?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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