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醒依舊雷打不動地早起晨練,呼吸著清晨冰冷的空氣,精神抖擻,步伐有力,仿佛昨晚那個需要人攙扶的醉鬼是另一個人。
經過一係列緊張的操作,那200萬投資已然獲利了結。
資金進進出出,刨除各種手續費和利息,最終安然到賬920萬!
再刨除借貸資金,淨資產也將近700萬,第一桶金,總算是夠用了。
吃早餐時,氣氛融洽。
蘇醒狀似無意地問:“明成啊,我昨晚好像迷迷糊糊聽到電話響,是不是你大哥來電話了?”
朱麗正在盛粥的手,幾不可查地微微一頓。
蘇明成抬起頭,咬了口包子,笑道:“爸,您記錯啦,不是大哥,是大嫂打來的,問您身體怎麼樣,我說您壯得像頭牛!”
“小非?”蘇醒故作驚訝,隨即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歎了口氣,“唉,說起來,你大哥大嫂在美國也不容易,背井離鄉的…我這心裡老是惦記著,睡不踏實。回頭我找個時間跟他們好好聊聊,省得擔心。”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充滿了老父親對遠行子女的牽掛,朱麗心裡那點疑慮也消散了。
“爸,你有點偏心哦!”蘇明成跟耍寶似的,假裝吃醋。“就惦記大哥大嫂,也不見您這麼惦記我!”
蘇醒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那可不嘛,說好請我去按摩鬆快鬆快,這都多久了?”
“咳咳!”朱麗立刻輕咳兩聲,警告地瞪了丈夫一眼,同時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紅暈。
因為她現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公公口中的“按摩”恐怕不是什麼正規場所,就衝他這身體素質和精神狀態。
蘇明成接收到妻子的信號,立馬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不敢再接這個話題,埋頭猛喝粥。
早餐桌下,一場關於“按摩”的小小風波,就這麼被無聲化解。
唉~夏利坨配進口寶馬發動機,誰能懂啊!
等小兩口出門上班,蘇醒掏出手機,略作沉吟,撥通了吳非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傳來吳非有些緊張和遲疑的聲音,似乎生怕吵醒什麼人。
“喂…爸?”
“小非,是我。昨天你打電話過來,我喝醉了。你那邊現在方便嗎?”
“方便…”吳非那邊沉默了幾秒,似乎鬆了口氣,又像是鼓足了勇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焦慮。
“爸…我確實有事想跟您說。”
“是不是明哲的工作還沒有著落?”蘇醒直接點破。
“嗯呢!”吳非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哽咽,“爸,謝謝您,那筆錢解了我們家燃眉之急,但坐吃山空不是辦法。明哲還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整個人都快沒信心了。我勸他回國試試,可他他死活不同意,說寧可把您接過來!”
聽著兒媳婦酥酥糯糯、帶著哭腔的聲音,蘇醒不禁心生同情。
“不用理會他那不成熟的想法。小非,你就直接告訴爸,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覺得回國發展這條路,對你們那個小家來說,有沒有搞頭?”
這份直接征求她意見、將她視為獨立決策者的態度,給了吳非莫大的勇氣。
她的語氣變得堅定了一些,但也變得更加委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爸,這邊確實有種族天花板,明哲又是那種不懂變通的性格,還不肯放下身段去做藍領,可我又說不通他,他總覺得回國就是失敗,沒臉見人…”
“嗯,你想回來就行。爸的意思是本性難移,你彆想著改變他,逼迫他…”
“爸,我沒有逼他,但凡還有辦法維持下去,我都不會說什麼,我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人。”吳非急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