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來聽聽。”正在想辦法甄彆的戴春風，聽到小老弟有想法，雖然知道不能太期待，但是聽一聽也沒壞處。
“新式防空炮列裝之後，暫時還沒有進行射程測試，我可以爭取主持這項工作，結束之後彙報的時候，我可以向司令部，軍委會辦公室，國防部彙報三個不同的數據，每個單位縮短五十米。
到時候隻要觀察日軍飛機的飛行高度就知道內鬼來自哪個單位，這樣我們也可以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多拿下幾個飛機。但是，需要你給我出正式授權文件，免於事後追究責任。”
孫陸航邊說邊完善起來，他感覺真的執行自己的計劃，完全有可能一舉兩得，要是真的能因此打下敵機，還應該感謝那個內鬼的配合。
戴春風聽完，心中簡單思考一下策略的可行性：“陸航老弟，哥哥說錯了，你小子天生就適合乾這行。授權文件毫無問題，稍後我的秘書毛人龍會聯係你。”
他心中打定主意，要是小老弟的建議最後真的挖出內鬼，自己必須去趟重慶，找防空司令就用孫陸航工作失誤的理由把人開了，到時候自己這邊再伸橄欖枝，不愁他不接。
孫陸航雖然完全沒有改換門庭的想法，但是收到來自戴春風的肯定還是很高興：“我不行，搞不了陰謀詭計。”
話剛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剛要找補，就被戴春風打斷。
“行了，不會說話，你就彆說。但我之前拉你進軍統，就是看你上學的時候蔫壞蔫壞的，覺得你適合這行，有時間你考慮一下。你這個計劃什麼時候能實施。”
“申請一天，組織一天，整理彙報一天，三天之後各單位能知道消息。”
“好，要是成了，我給你請功。”戴春風放下電話，看向毛人龍：“我們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回電羅漢小組，三天之後，通臂猿猴會向特工總部回傳新式防空火炮的射程數據，請伏虎羅漢注意收集情報，我要親手剝了這個通臂猿猴的皮。”
“是，局座，我稍後就去發電報。局座，您之前電話判斷通臂猿猴是近一年潛伏重慶，不知依據是什麼，人龍想多多學學，請您點撥一二。”
找內鬼有了方向，看著自己這個同道中人，戴春風心情甚好，用手指點了點毛人龍：“人龍，以前我就和你說過，當個情報機構的大家長，除了日常的管理，最重要的是博學和善記。我問問你通臂猿猴什麼含義？”
毛人龍有些茫然，這個自己應該知道嗎？
“額，局座，屬下對生物不太了解，聽起來好像一種猴類，手臂可能比較長。”
戴春風哈哈大笑：“你啊你，記住了，想打敗對手就要了解對手。李墨群自我標榜崇信佛教。民間傳說如來佛祖座下，有四神猴，靈明石猴、赤尻馬猴、通臂猿猴、六耳獼猴。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昆明龍運身邊的赤尻馬猴？當時，我就留意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通臂猿猴，看來很有可能還有另外兩個，李默群這是打算街頭賣藝，以後要玩猴了。”
“局座博學，屬下遠遠不及，我現在就去給羅漢發電報。”毛人龍想著，自己回去要不要看看佛學經典。
上海原日租界關東町，本田紗廠副廠長辦公室。
“有什麼問題和我說就好，本田先生不在，無法接待諸位。”副廠長朝倉新義嘴上說著客氣，眼神卻沒有幾分尊敬。
楊鎮南嘿嘿一笑，沒想到回到抗戰的上海還是躲不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哦，我們需要貴方提供一些在倉庫工作人員的名單，尤其是最近入職的人員明細，您知道的，最近海軍軍火庫發生了爆炸。”
朝倉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本田紗廠的庫房沒有任何問題，相關情況已經傳遞給海軍情報課了，有需要請去那裡要吧。”
楊鎮南點點頭，揮揮手：“揍他。”
木村瞪大了眼睛，組長瘋了，竟然敢隨意毆打本土來的大會社職員，旁邊的工藤可沒有心思想這些，快步上前就是一頓帝國主義鐵拳。
門外的文員聽到屋內的動靜，剛推門而入就看見到訪的情報課伊藤大尉手中烏黑的槍口：“伊藤長官，這裡是本田株式會社旗下的紗廠，請不要惹麻煩。”
楊鎮南擺了擺槍口：“這裡是帝國憲兵在工作，請不要打擾，麻煩您把門拉上，謝謝。”
文員在槍口的注視下，猶豫一秒，還是決定把門關上。
過了一會，楊鎮南感覺氣氛差不多了：“工藤，可以了。朝倉先生，您能不能想起來一些什麼？”
朝倉等工藤離自己遠一些，勉強撐起身：“伊藤大尉，稍後你就會後悔的，這件事沒完。”
楊鎮南點點頭走上前一步，用力踢了幾下對方的腦袋：“反正你打算報複，要是我不出手，擔心您會理虧的。”
楊鎮南轉身帶著人離開，例行走了其他會社之後，回到情報課。
“木村君，請回吧，今天的工作結束了。”進辦公室之前，楊鎮南和木村打招呼。
木村知道組長這話的含義：“伊藤君，請向課長建議把我調回來吧，我能幫助你破案。”
楊鎮南搖搖頭：“不必了，有工藤君的幫助足夠了。”
旁邊的工藤聞言挺直了胸膛，組長說話就是好聽，這個木村笨蛋，需要出力的時候猶猶豫豫，現在知道求組長了，早乾什麼了？
木村還想說些什麼，隻是看到楊鎮南臉色嚴峻，隻能無奈的鞠躬離開。工藤很有眼色的伸手幫楊鎮南開門：“組長，您先進。”
楊鎮南剛剛坐下，工藤倒了杯水：“組長，我們打了本田會社的人，不會出問題吧？”
楊鎮南嘿嘿一笑：“工藤，怕有麻煩你還敢動手。”
工藤很是靦腆：“聽組長的是第一反應，現在擔心對方報複主要是怕組長受過。”
楊鎮南伸出一個大拇指，老實人偶爾拍個馬屁效果真是不錯，還沒等他說話，電話鈴聲響起，岩本讓他去課長辦公室。
楊鎮南推門而入的時候，佐佐木正在接電話。
“嗨，我一定嚴厲的訓誡他。
是，我會問明白怎麼回事，給您添麻煩了，上村將軍。嗨。”
佐佐木放下電話，笑眯眯的看著楊鎮南：“楊桑，給我個理由，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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