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鎮南滿臉的不解，疑惑的問道：“反日刊物這麼多，何必盯著它，有什麼特殊的嗎？”
陳明初輕蔑的笑了笑：“不過是老調重彈，吹捧抵抗必勝，書倒沒什麼打緊的，隻是日本人很重視，咱們兄弟就多盯著點。”
楊鎮南一臉理解的點點頭，是啊，如果沒有後世視野，自己也不會在意這本書：“那個孫濤拒不承認，有什麼其他佐證嗎？”
說起這個，陳明初心中有些得意，語氣之間充滿自信：“經過梳理孫濤的關係網，我們發現印刷工李天有一筆說不清來源的現金，簡單詢問兩句，他就把孫濤撂出來了，那本反書果然是孫濤組織他印刷的。姓孫的倒是個硬茬，滿口狡辯隻說是自己私下接的小活，拒不承認西北身份，他妻子已經抓過來了，但也是嘴硬的很。”
楊鎮南在陳明初的幫助下捋清思路，應該是陳又發給孫妻傳遞了警報，隻是可惜，特工總部也不是吃乾飯的，有點風吹草動就直接抓人了，根本沒有開溜的機會。
“李主任，陳大哥，咱們特工總部夠厲害的啊，就因為對方違反常規提前處理廢紙，就能推斷出對方驚了，真是好手段啊，我一會就回課裡向佐佐木長官為您請功。”
李墨群聞言，臉上笑意更勝：“那老哥哥就提前謝謝鎮南老弟了，以後咱們互相幫襯。”
話音剛落，傳來敲門聲，胡紀年拎著一個包裝盒走了進來：“主任、鎮南兄，東西準備好了。”
楊鎮南聞言哪裡不懂自己該退場了，和幾個人打過招呼就走了。
李墨群等門關上，橫了一眼陳明初：“明初啊，你話太多了，這個楊鎮南已經知道咱們有內鬼了。下次說話注意一些。”
陳明初啊的一聲：“主任，不能吧，我啥也沒說啊，他個二鬼子能聽出來？”
“笨蛋，你提電話的事，他怎麼聽不出來。內鬼找到了嗎？”李墨群隻是對陳明初稍有不滿，他相信楊鎮南不至於去佐佐木那裡多言，畢竟自己倒了對他也沒好處不是，更何況楊鎮南手裡拎著的金佛可是自己送出去的。
陳明初神色有些尷尬：“主任，負責監控的人一直都是集體行動，外出賣菜都是兩個人以上，總部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就是我，實在找不到目標啊。”
李墨群冷哼一聲：“兩個人怎麼了，兩個人就不會泄密嗎？敵人在你的內部埋兩顆釘子也不稀奇。”
陳明初雖然心知即使有兩個內鬼，但是兩個人恰好分在一起是絕無可能，但也沒必要去反駁：“那我把監控的人過一遍？”
李墨群有點頭疼，監控用的都是自己特工學校的人，按道理來講，不應該有問題，即使有問題，用兩個潛伏的人員換一個已經暴露的特工也不劃算不是，難道西北的人不算經濟賬。
可是該死的，情報是哪裡泄露的那？不是監控，難道是總部，不是自己難道是陳明初。
“過一遍，如果沒有發現，就全部閒置，情報戰容不得半點馬虎。”說完李墨群不自覺的壓低聲音：“胡紀年怎麼樣？”
陳明初向前一步，學著李墨群壓低音量：“安排人一直跟著，除了發現胡秘書有點過於偏好女色之外，沒有其他異常。”
李墨群皺著眉頭，胡紀年是好友胡蘭城的兒子，他現在是和平救國路線最粗的筆杆子，聽說很受日本人重視，如果自己沒有過硬的證據，自己不能隨意處置對方，也不好隨意閒置，可是眼下對方偏偏有些可疑，著實辣手：“好色？是專情，還是不同的女人？”
“不同的女人，絕不會是為交接情報進行的掩護，每次約會的女人不同，地點也不同。屬實沒發現異常。”
李默群點點頭：“不要放鬆，一直盯著，還有派人盯著楊鎮南，今天他聽的是不該他聽的，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額外的動作。還有那個孫濤，他妻子不是已經到了嗎？給他上上強度，看看他是要愛情，還是要反日。”
“是，主任，我現在就去安排。”陳明初對此不意外，按照主任謹慎的性格，既然當初反常的留人了，那楊鎮南肯定會被監控一段時間，至於孫濤，陳明初並不在意，西北方麵畢竟人少錢少，還不是特工總部的主要目標，有收獲更好，沒有也不打緊，要不是那本反日書籍受到一個日本高官的重視，他連查都不打算查。
李墨群等陳明初走後，把胡紀年叫過來：“紀年，你安排人盯著陳明初。”
胡紀年心中一驚，現在可不是例行篩查的時間：“主任，陳處長怎麼了？”
李墨群擺擺手：“沒什麼，就是最近情報泄露，總部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例行公事。”
說完李墨群清清嗓子：“當然，例行公事是讓你知道情況緩急，但是對下麵的人，要嚴格要求，不能馬虎。”
胡紀年點頭應是，心中暗自琢磨，難道特工總部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在潛伏，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可惜，即使遇上，自己也隻能袖手旁觀了。
李墨群等人走後，自己來到留聲機前，翻出自己喜歡的唱片，隨著音樂響起，他手指應和著節奏，有一種一切儘在掌握的成就感。
楊鎮南拎著禮盒，直接回了情報課，岩本不在，可能去忙了，他直接敲開佐佐木的辦公室。
“老師，特工總部李墨群給您送的上海土特產。”
佐佐木微微一笑，心情愉快：“是嗎？真的希望上海的帝國友好人士能更多些，土特產能更多一些。”
說完，語氣變得更加柔和：”南醬，對於骨灰一事，你打算怎麼做。”
楊鎮南把禮盒向裡推了推，就不再看它，仿佛禮盒從不存在，自己也從未經手一樣：“老師，我打算先走訪幾個在上海的家屬，提取幾個骨灰樣本，送到實驗室檢驗成分，打消人們心中的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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