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以前扛槍的,隊伍打散了,混口飯吃。”李宇浩沒撒謊,畢竟這些事瞞不住,看老大的意思,明顯沒有護著自己的意思,如果自己撒謊,沒準當場就會揭穿。
陳明初不以為意,日本人剛進來的時候,局勢不明,抵抗的人多了。他掏出自己的備用槍,關上保險扔了過去:“拿著吧,這是亂世之中男人的膽氣,帶我們去看看屍體,明天特工總部報到。”
李宇浩雙手接住槍,他知道自己有好日子過了,畢竟聽說特工總部的人,每天都有肉吃,有雙球玩,一股子士為知己者死的情緒油然而生。
李宇浩帶著特工總部大小特務去勘察現場,剛進胡同口,他毫不猶豫的把鑰匙拿了出來:“陳處長,這是從屍體的外衣內襯搜出來的。”
陳明初拿起鑰匙看了看,目光狐疑的打量著李宇浩:“你剛才怎麼不說?”
李宇浩低著頭,生怕彆人看破心事,他不想砸了剛到手鐵飯碗:“剛才在賭場,人多眼雜,這不一樣,都是特工總部的兄弟,肯定沒問題。”
陳明初蹲下來翻了翻屍體的外衣:“你是怎麼想到內襯裡麵有鑰匙的。”
“在賭場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衣服左右下擺不對齊,當時隻是以為他為人邋遢,後來發現他背景複雜,可能是藏了東西,翻翻看真的有貨。”
說完,李宇浩沉默一下,坦白道:“陳處長,我當兵以前是走梁上的。”
陳明初笑著點點頭,這經曆真她媽複雜:“行啊,咱們一處越來越出息了,什麼人才都有,李子你立功了,雖然即使你不發現,回總部大概率也能拿到鑰匙,但現在你搶出最關鍵的時間。”
陳明初拿著鑰匙,招呼手下:“找找配鑰匙的師傅、提供鑰匙胚子的供貨商,我要知道這個把鑰匙的所有信息。”
不等現場勘察完,陳明初的手下過來報告,這把鑰匙胚子的供貨商找到了,竟然是一周之內剛到上海的新貨,這意味著現在市麵上已經配成的鑰匙數量肯定不多。
陳明初聞言很是興奮,安排幾個手下送屍體去屍檢,自己帶著大隊人馬去追查鑰匙胚的去向。
大晚上,配鑰匙的鎖匠不在店裡?特工總部就像吃了興奮劑的鬣狗,挨家入戶抓人,功夫不負有心人,再把一個鎖匠從姘頭的被窩裡揪出來以後,真的查到了這個鑰匙的去處。
取鑰匙的人體形和已經被打死的賭客極為相似,功夫不負有心人,陳明初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應該是摸到破案的邊緣了,看來自己要立功了。
奎峰胡同69號院,這是取鑰匙人留下的登記地址,陳明初親自帶人在附近設置了幾個觀察哨,隻是他有些疑惑,這家人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啊,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亂世之中滿上海遍地都是這種單親媽媽帶孩子討生活。
“李子,布控兩天了,你有什麼想法?”陳明初看著新收的手下,這小子有點小聰明。
李宇浩扒拉著窗簾,盯著對麵漿洗被子的女人:“老大,那個人留的地址會不會是假的。雖然這家裡沒個男人,也能對上,但人都失蹤兩天了,也沒見女的找過,有點奇怪。”
陳明初點點頭,這個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你去,把這附近治安所的警察叫過來,謹慎點,彆走漏風聲。”
一個小時之後,特工總部主任辦公室。
李墨群看著低著頭的陳明初:“這麼簡單的煙霧彈,你都沒看破,耽誤了兩天時間!”
雖然當初是李墨群的方案,不許打草驚蛇,但現在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陳明初立正低頭:“屬下一時疏忽大意,被人蒙騙,請主任指點。”
李墨群用手指敲擊著桌麵:“我們的對手不是普通人,情報準確、攻擊力強,煙霧彈也放的不錯,從手法上看,應該是軍統的人。他行動的時間節點,上海站正處於虛弱狀態,應該是軍統總部的直屬小組。現在直屬小組登記在案的都有誰?”
陳明初剛要回答,門口傳來喧鬨聲,李墨群本就情緒不佳,拍案而起:“怎麼回事,你去把人給我叫進來,我看看誰活不耐煩了。”
陳明初趕緊出門查看,沒想到吵鬨的主角竟然是自己新收的手下李宇浩和主任秘書胡紀年。
“李子,你踏馬闖禍了,怎麼和胡主任在這拉拉扯扯,你想乾什麼。”陳明初趕緊拉開兩人,用身體擋住胡紀年的視線,拚命使眼色,示意李宇浩不能得罪對方。
李宇浩上前一步貼著陳明初耳朵:“陳處,我想到找人思路了。肯定能找到那個死人的窩。”
陳明初剛想仔細問問,李墨群走出門口:“乾什麼那,當這是菜市場!剛才哪個家夥在吵鬨。”
陳明初轉身敬禮:“主任,這是我新收的手下,李宇浩,就是他發現的鑰匙。”
李墨群陰沉的目光盯著李宇浩:“呦,青年才俊啊,剛才在我門口嚷嚷什麼。”
陳明初跟著李墨群這麼久,早就熟悉對方的習慣,心中大感不妙,隻是想到李宇浩相遇之後表現出來的才能,硬著頭皮替他解釋:“主任,李宇浩發現了線索,著急彙報,剛才聲音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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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群嘴角含笑:“是嗎?進來坐,紀年,你也來。”他心中打定主意,要是李宇浩說不出個一二三四,就給自己的心腹秘書出出氣。
李宇浩進了辦公室,敬禮之後:“主任,處長。表麵上看,敵人順利的迷惑了我們。
但是我發現了他留給我們的尾巴,取鑰匙的這戶人家隻有母女,而沒有男子,讓人不自覺的誤以為是他們和賭場男子是一家三口,從而迷惑我們。
但是這恰恰說明,賭場男子應該是了解這戶母女,要不然不會這麼巧。這個男人真正的窩點要麼在附近,要麼他在這對母女的社會關係裡。”
李墨群點了點頭,但思路並沒有完全跟著李宇浩走:“你怎麼確定取鑰匙的人,就是賭場男子,而不是他的同夥,總不能僅僅因為兩者體形相似,就認定為同一人吧?”
“因為鑰匙在他身上,他被打死之後,那三個人隻是簡單搜身就走了,當時取走了一串鑰匙,如果是是他同夥配的鑰匙,沒道理當時沒發現。”
其實李宇浩還有一點沒說出來,因為隻有現在這個假設,才是找到賭場男子老窩最快的方法,才能讓自己在最短的時候在特工總部立足,自己才有機會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