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還要坐火車去平壤,再轉汽車去村裡。
管家怕金念真受不了舟車勞頓,一直扭頭去看他,柏油路漸漸坎坷不平,再過了兩個隧道就成了沙路。
他們寄住的房子已經被騰出來了,村長說小姑娘還把三層上下打掃了一遍。
終於到了,一輛貴氣汽車停在了洋樓的院子裡,金念真朝車窗外看過去,是一樹青澄掛著露水的棗子。
院子裡隱約看見一個女孩,黑長直發,白皙皮膚,很柔弱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鄉下人。
陳意歡看著地上掀起的塵土,把鑰匙遞給管家,這屋子裡的東西她都不惦記,行李都打包去了黃婉婷家。
管家和善親和,接過鑰匙,客氣了幾句。
今天洋樓外麵很熱鬨,好多探頭偷看的人,陳意歡低垂著眉眼,叫人看不出神情,靦腆的回答管家。
管家姓何,隻當她在害羞,終於放她離開。
黃婉婷也在湊熱鬨的人群裡,至始至終她隻看見金念真微微側臉。
驚鴻一瞥,宛若天人,在她的認知裡沒有人能比劉綺山更出落。
可今天,她的世界顛覆了。
村長趕過來把圍著吵鬨的人轟走,黃婉婷失魂落魄的,走了一路到家門口才突然臉色憋紅:“意歡,你看見那京都少爺了嗎?”
陳意歡聽見她深深的吸氣聲,好像從來沒有吃過高級點心的小孩,還未入口隻是趴在玻璃窗上癡癡的望著,就生津不止。
黃叔在廚房窗口看見,喊了她們進去。
晚上黃婉婷在被窩裡說了一夜的金念真,隻一眼就把劉綺山拋之腦後了,完全忘了那天為了誰哭的狼狽。
鄉下蚊蟲多,管家拍了一夜的蚊子,隻有金念真睡的香甜。
第二天管家打聽了一下,這村裡沒有賣電蚊液的,少爺平時用的那一款還要開車去鎮上買。
他們的車停在院子裡,好多小孩站在門口偷偷的瞧,家裡人都囑咐過了,這東西矜貴,彆沒眼力見的瞎搗亂。
磕著碰著了,砸鍋賣鐵都賠不起!
村長聽說他們要出去,就借機推口說讓劉綺山和陳意歡陪著。
劉綺山昨天去踢足球了,今天是第一次見。
陳意歡是房主,昨天聽管家提起金念真還記得,那個看起來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的姑娘。
黃婉婷一聽,愣了,怎麼不帶她。
欲哭看向黃山,管家明眼人,解釋道:“我開車加上少爺,座位隻能帶兩個人。”
其實後座可以坐三個人,可金念真是少爺,坐不得副駕,更不能和兩個人擠。
金念真在屋裡慢悠悠的吃早飯,陳意歡看了看黃婉婷,再看看黃山,倏然輕輕拉住管家的袖子:“何叔,要不然就讓婉婷和劉綺山去吧。”
劉綺山緊抿著唇,看向她。
何管家詫異,任是在京都也不少人想巴結少爺,黃婉婷為了能去不惜哭鬨,可她是要把機會讓給彆人?
黃婉婷吸了吸鼻子,呆呆的看向管家,可管家心知肚明選誰也不能選黃婉婷,這性子是撒了潑的。
麵露難色,村長立馬領會了,黑下臉:“胡鬨!是已經定下的怎麼能臨時改人!”
陳意歡知道管家是斷不會讓黃婉婷去的,可她不能讓黃婉婷心裡有疙瘩,咬唇不語,似有委屈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