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院子裡幫徐媽摘菜,今天少爺回來的早。
明明見著陳小姐在路上也沒下車打一聲招呼,真是奇怪。
金念真覺得陳意歡偶爾心思深沉,若是他去邀請她指不定用什麼理由借口,而劉綺山她卻不會拒絕。
莫名,堵了一下。
徐媽說,陳意歡真是水靈俏麗的小姑娘,帶人禮貌又乖巧,吃著蛋糕的模樣像極了隻小饞貓。
何管家笑著點頭稱是。
隔天劉綺山在黃家院子等了一會,陳意歡打開窗戶,睡得一頭倦意的黑發捶在她的腰間,她的臂前,她的白嫩臉龐。
往前少女的豐盈在睡衣輕薄的麵料下,輪廓朦朧,若雪的肩頭露了半邊在外麵。
她縈繞的眸子微動,怔愣了幾秒,直接蹲了下去。
劉綺山隻一眼,就禮貌轉頭過去,臉色微微緋紅。
嗓子有些癢,輕輕咳嗽,陳意歡今天睡過頭了,晚了約定的時間,黃婉婷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睜開眼:“怎麼了?”
“我和劉綺山約了時間,要來不及了。”陳意歡在找衣服,一看鐘竟然晚了二十分鐘。
午飯黃叔帶了一隻叫花雞,兩人吃了個爽,睡意湧上來了,就換了衣服上床睡會兒午覺。
黃婉婷看小說看困了也爬上來。
陳意歡胡亂套上衣服,她還什麼都沒準備好呢。
黃婉婷對劉綺山已經沒了關心,又沉入了夢鄉。
一頭濃鬱烏黑的頭發整理妥當,打開門走出去,劉綺山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站在院前,身姿清泠,如是青花瓷器一般,衣領扣得整整齊齊,輕輕咳嗽了一聲:“走吧。”
去洋樓的路也就五分鐘的距離,徐媽聽少爺說今天村長的兒子和陳意歡都要來,開心壞了。
從早上起就開始準備點心,那日的花茶是少爺喝的,就一點糖也沒放。
陳意歡抿了一小口,眉頭皺起,徐媽趕快給她添了一枚方糖。
徐媽就記下了,陳意歡喝不來澀苦的茶,真是個小姑娘。
陳意歡遠遠看著這老洋樓,隻離開了一星期而已,多了三個人的足跡,就陌生了許多。
徐媽熱情的邀請他們進去,陳意歡不用說,這幾天沒少念叨。
這劉綺山看著也是個穩妥踏實的孩子,沉得住氣,刀削斧鑿,棱角分明的輪廓,眼眸深邃,很有禮貌。
像個民國的教書先生,生的可一點也不比少爺差。
這平壤也沒有像她想象的那麼不堪。
少爺早上去看了青銅鼎,這裡的處理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大概後天就要運送去京都。
他不止一次起了念頭想買下來,可每日擺在京都他那個碧瓦朱甍的書房,這多大的歡喜都愛消磨殆儘。
現入夏了,上午的太陽也烈的很,泡了一身的汗,管家都受不住,送回來沒什麼胃口就吃了兩口。
少爺這會兒應該剛剛醒,徐媽端出來一大盤的洋點心盒子,陳意歡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徐媽端上了精美的茶杯,上麵雕著英倫風格的浮金,陳意歡的是漂亮的澄橘色,劉綺山的那杯薄荷綠,透出涼意。
昨天有果農過來送了一箱的橙子,徐媽做了橙子蛋糕。
媚白的奶油上點綴了一片橙子切片,撒了綿密的糖粉,她切了切,露出裡麵的蛋糕和澄瑩色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