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送會熱烈結束,同學們把弄得狼藉的教室打掃乾淨後才離開了,按照薑曼微和陳意歡的意願這件事沒有準備告知老師。
也就是說郭曉琴從此有一個把柄握在她的手上,將來她想找陳意歡茬也要掂量掂量。
而且她也不敢了。
沒人看見郭曉琴是怎麼走的,隻有陳意歡瞥見陸瑰默默跟上了她,這兩人應該有好些話要“聊聊”。
陳意歡的賬算完了,可是陸瑰還沒有,郭曉琴還有些苦頭要吃。
薑曼微想:“幸好我明天就要走了,不然的話陳意歡指不定怎麼報複我。”
將金鈴鐺手鏈重新係在纖細的手腕上,其實梁繼耀買的這是條對鏈,兩條扣在一起,薑曼微專門把它拆開。
一條在廁所時交給了郭曉琴,另一條戴在手上,在回二班時她偷偷把手上那條藏在手提包的夾層中。
本來完美無瑕的計劃,假如不是陳意歡警覺,怕真是要被坑進去了。
薑曼微自始至終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難不成她是什麼牛鬼蛇神,知道自己今天有一劫。
抬頭正好看見陳意歡趴在二層圍欄,脂粉不施的臉蛋,黑發飛揚,純善溫柔的看著自己,黑漆漆的眼珠深不見底。
像個索命的女鬼,薑曼微打了個激靈,白著臉,快步往校門口小跑過去。
她在等陸瑰出來,兩人在廁所裡,陳意歡明白陸瑰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而且郭曉琴本來就值得教訓。
“意歡……”背後傳來少女怯弱的聲音,陳意歡扭頭看見是同班同學林珍,她紮著個馬尾,額前留著厚厚的劉海,說話都帶著小心翼翼。
因為說話太小聲了,平日裡幾乎沒有人能注意到她,林珍又膽小一直獨來獨往。
也有女同學想和她交往看看,可她總搖擺不定,不敢說話,沒有主見,漸漸的也沒人同她來往了。
偶爾陳意歡同她對上眼神,都能看見林珍視線中的羨慕。
陳意歡輕聲問她:“怎麼了?”
林珍難以切齒的樣子,兩人身高差不多,也是皮膚白纖瘦的身段,這樣站在一起不去看頭發,背影有些相似。
她像鼓起了巨大的勇氣,臉通紅,聲音又細又抖:“這件事其實薑曼微也有份,並不是郭曉琴一個人做的!”
“你怎麼知道?”陳意歡詫異,郭曉琴沒來得及抖出薑曼微讓她逃過一劫。
陳意歡見好就收,薑曼微臨走了,將來也怕是難見上一麵,沒必要做的這麼決絕,也算給這件事畫上了休止符。
“我,我我在上廁所的時候,她們突然進來說你和陸瑰還沒來,我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是在說什麼,可薑曼微來一班和郭曉琴一唱一和的我才知道為了什麼。”林珍小臉焦急可說的結結巴巴,陳意歡聽著都為她著急。
可在那時她沒有勇氣站出來為陳意歡辯解,郭曉琴凶巴巴的,而薑曼微人美心狠家裡又是雲溪鎮的富商。
林珍隻是個普通農民家庭的女兒,她怕被這倆人報複,隻能縮在位置上發急,還好是最後證明了陳意歡的清白。
等到班級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找到機會和陳意歡說上話。
林珍緊張的把手掌覆在褲麵上,以一個罪人的姿態:“對對不起!我應該那時候就站出來為你說話的,可是可是我我我太害怕了,意歡真的對不起!”
她見陳意歡不語以為她生氣了,更加慌亂,就快要哭出來:“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求你原諒我。”
陳意歡其實並不怪她,在那個情況下沒人能去責怪她,林珍沒有義務為她辯解,而且就她說話這樣,還沒說完整句就要被郭曉琴罵的狗血淋頭。
扣一個同謀的罪名也說不定,她低垂了睫毛,十分溫柔:“沒事的,這件事誰能想得到呢,不過謝謝你林珍,過來告訴我這些。”
林珍止住哭相:“你真,真的不怪我嗎?”
“嗯,不怪你。”
“你真大度!”假如是角色互換,換成是林珍被陷害,可陳意歡知情不告,林珍會恨死她的。
她看向陳意歡的神情帶著滿滿的崇拜,林珍曾覺得她和陳意歡是同類人,她們都善於忍讓,吃虧也不願意起衝突的。
林珍偷偷看過她好幾回,覺得她們很像嘛!
可今天卻叫她看見了陳意歡的另一麵,陳意歡做了林珍一直以來最渴望也最無法做到的事。
頓時令她萌生出想要成為陳意歡的願望,如果她也能這樣果敢決斷就好了。
所以她決定鼓起勇氣告訴陳意歡,她聽見的事。
陳意歡微微笑起來,再三安慰她:“沒事的,你早些回去吧。”
林珍覺得她好和善,點了點頭三步兩回頭的走了。
陳意歡想,果然自己和陸瑰遲到會令這兩人驚慌,竟然沒發現廁所裡還有旁人,也是她們運氣好碰上是林珍。
要是佟靜或是彆人,薑曼微的這場戲都要尷尬收場,演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