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踹踹不安的人,彭曬是馬大哈,可他不是,他能看出來陳意歡的不對勁。
彭曬說:“去啊,當然去!會長你可從來沒有和咱們聚過餐,這次可算能一起吃個飯了,咱們晚飯就在門口麻辣燙,隔壁還有家羊肉串,點一紮啤酒,明兒就是咱們學妹軍訓了,正好給她們壓壓驚。”
就這樣應下了,風卿塵好奇道:“為什麼是壓壓驚?”
“風學妹,這你就不知道了。”彭曬到,“咱們京大是出了名的不開後門,每年的軍訓那就是個扒皮場,專門克的就是有錢有勢的二世子,不管是什麼刁鑽的性子脾氣,讓國防部的大哥們來訓半個月,保證都服服帖帖的。”
陳意歡明白,這是個下馬威,權勢紮堆就容易出亂子,必定會有爭鬥,京大先搓了他們些銳氣,後麵再以規矩管束。
國防部的人,可是服從國家的,京大能請來這些人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富家子弟天不怕地不怕,出了事找爸媽什麼都能搞定。
可這國防部可不能服他們籠絡,一個不慎得罪上了,還要連累家族。
凡事將來想要鬨事的,也要在心裡掂量掂量。
一串一串的套路進去。
金念真一路上沒閒著,和茜茜學姐核對了幾個事務,還把下個月開會的主題定出來了,當然問到新生的時候,他關懷了兩句。
不免是要提及陳意歡的,誰讓她是高考狀元。
金念真笑若無事,五官有些譎灩的精致,從他唇齒中這樣說出她的名字。
讓陳意歡不大自在的,她裝作不相識,金念真也效仿她,倒是讓她自己心虛的厲害起來。
總覺得金念真肚子裡有什麼鬼把戲。
還是她自己草木皆兵了,說不準他這兩年有佳人相伴,早已拿的起放得下。
這樣想,陳意歡就輕鬆了許多,眉目舒展開,還應了彭曬幾個問題。
她白瓷般的麵容,笑容清淺,眼底碎芒瑩然。
金念真眸色晦澀,她小臂如玉藕一般,肌膚上有些瑩白的光澤,讓人想掐一掐,捏一捏,勒出紅色的印記。
這身瑰色很適合她,風卿塵的香水味蓋過了她,可微風拂過,她濃密的發隨著撥動,淡淡幽香若有若無。
讓他想起老洋樓樓腳縱生的野薔薇,比玫瑰香波要清苦,味道更冷,更生。
回去後,他總想起來,修整金宅院子的園丁說:“野薔薇長勢猛,會霸占院子裡其他植物的生長,管理起來也很麻煩,大宅一般是不會種的,不如是種一些玫瑰月季什麼的,夫人也會喜歡,少爺你覺得呢?”
就沒種成。
反而是在他書房玻璃望出去的一角,被種上了一小叢粉白玫瑰,小小的花骨朵看起來弱不禁風,雨天更需要精心照料。
從她剛剛進了禮堂,金念真就追著她的表情,看到她先是一愣,沒有欣喜也沒有久彆重逢的眷戀。
隻是用力的壓下了視線,低著頭無動於衷的坐在旁邊。
他真想走下來,掰起她的頭,問她:“一彆這兩年,你就沒想過我,念過我,再一次見我還避如蛇蠍一樣?”
金念真頭一回感覺到心房哐哐震痛,前排的學生會成員明顯的感覺到,會長周遭的氣壓低沉了下去。
不明所以得以為是那個呈上去的報告出了什麼亂子,茜茜吃了麻辣燙回去還有人問她:“會長是不是不滿意這個月的回報?”
“沒有啊。”茜茜不明所以,“他和我說很滿意,還說下個月繼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