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等人剛下車,便見山門前早有數名灰衣僧人靜候。為首僧人麵容清臒,雙手合十向大和尚深施一禮:“空相師叔,一路辛苦。”
此時,薑明等人這才知道了大和尚的法號。
相和尚衣袖輕拂:“了明,這些是從清蓼城帶回的新弟子,你且好生安置。”
了明恭敬的應了一聲,空相轉頭望向薑明等人道:“你們隨了明熟悉寺中規製,貧僧先去善緣堂複命。”
薑明等人跟隨引路僧人穿過蜿蜒的山道,兩旁古木參天,隱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誦經聲。
當眾人跨過一道道門檻,終於來到了青山寺內。
寺內建築錯落有致,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檀香氣息。
經過練武場時,隻見數十名身著灰色僧衣的弟子正在演練拳法,動作整齊劃一,拳風呼嘯。李大牛看得目不轉睛,差點撞上前麵的柱子。
了明微微一笑:“這裡是羅漢堂的練武場,日後你們也會在此習武。”
接著他指著遠處一座三層高的樓閣道:“那邊是藏經閣,存放著本寺佛經、武學典籍。不過現在你們還不能進去。”
轉過幾道回廊,眾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院內青石鋪地,幾株古鬆挺立。
“這裡就是你們的住處,每人一間廂房。”
了明推開房門,裡麵陳設簡單卻整潔:一張木床,一套桌椅,牆角放著洗漱用的銅盆。
“還請諸位師弟沐浴更衣。”了明雙手合十道:“稍後會有師兄來為你們剃度。記住,入寺後需嚴守清規戒律,不得喧嘩吵鬨。”
待僧人離去,李大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不是已經剃度了嗎?為什麼還要剃度?”
宋濤聞言翻了個白眼:“以前雖然剃去了頭發,但一沒戒點香疤,二沒法號度牒,算哪門子剃度?”
“既入青山寺,自然要依規矩來。”
薑明倒是看得很開,他拿起僧衣比了比:“這料子比我們原先穿的粗布衣裳好多了。”
簡單交談了幾句,薑明等人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剃度儀式在傍晚舉行,薑明跪在蒲團上,感受著香燭在頭頂烙印的痕跡,不知怎麼,他心中竟生出幾分釋然。
“這是你們的度牒。”剃度的師兄將度牒交到薑明手上:“上麵記載了你們的身份信息,務必妥善保管,還有,以後在寺內要互稱法號,俗家姓名不可再用。”
“多謝師兄。”薑明接過度牒,一打開便看到度牒內用朱砂寫就的法號、籍貫等信息,末尾蓋著青山寺的印章。
“了因?按理來說,這個名字應該很能打……”
晚飯時間,幾人隨著人流來到香積廚,隻見寬敞的齋堂內整齊擺放著數十張長桌,已有數百名剃度弟子在此用齋。
幾人坐下後,周興誌壓低聲音道:“我剛才聽執事僧說,這樣的香積廚在寺裡還有兩個,看來這次入寺的弟子少說也有上千人。”
宋濤環顧四周,點頭道:“那是自然。單是漣水洲治下就有二十餘座大城,小城更是數不勝數。咱們那三個縣城就來了我們四個,其他地方的弟子肯定更多。”
他說著指了指遠處幾個人道:“你看那幾個,想必都是來自大城的世家子弟。”
薑明聞言望去,但見那幾個少年氣度不凡,錦衣雖換成了僧袍,舉手投足間仍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想到這裡,薑明立馬熟練從懷中掏出了經書,然後裝模作樣的研讀起來。
半晌後,看著那寥寥無幾的收獲,薑明失望的收起了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