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晨鐘剛歇,了因便拽著了蟬的衣袖,踏著未散的晨霧大步流星朝珈藍院走去。
此時塵霧還未散儘,青石板路上沾著露水,了蟬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麵,幾次差點摔倒。
“師、師兄慢些......”
“慢什麼慢!”了因頭也不回,聲音裡壓著火氣:“指給我看,哪個是了落?”
練功場上已有不少弟子在晨練,見了因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紛紛停下動作,眼中閃爍著看熱鬨的興奮。
了蟬縮了縮脖子,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突然瞳孔一縮,指著遠處一個身材魁梧的僧人:“就、就是那個......”
了因眯起眼睛,隻見一個方臉闊耳的僧人正與幾人談笑,腰間布袋鼓鼓囊囊,想必裝滿了搜刮來的丹藥。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
“你就是了落?”了因的聲音像塊冰砸在地上。
那魁梧僧人轉身時還皺著眉,待看到了因身旁瑟瑟發抖的了蟬,頓時了然。
了因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從懷中取出經書塞給了蟬。
‘來了!來了!’
圍觀弟子中有人低呼,這場景他們太熟悉——當初了因怒罵了苦前,也是這般將經書交給旁人保管。
果然,經書剛離手,了因就一指了落的鼻尖:“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區區五竅也敢收保護費?”說著,他一把拉過身旁的了蟬。
“全院誰不知道了蟬是我罩著的,你敢動他?分明就是不給我麵子!”
見了因張口就罵,了落臉色瞬間陰沉如鐵:“小子,彆給臉不要臉,我可不是了苦那種貨色,在我麵前耍橫,你怕是不夠資格。”
“少廢話。”了因一把扯下僧袍擲在地上:“比武,敢不敢?”
這話像塊燒紅的鐵扔進油鍋。
周圍的僧人頓時騷動起來,有人驚呼:“要打起來了!”
“快去叫執事師兄!有人要比武。”
了落被當眾挑釁,臉上掛不住,獰笑道:“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也讓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長長記性!”
“少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就這種貨色,怕是一會要被老子打連你娘都不認識。”
兩人一前一後朝比武場走去,身後跟著越來越多看熱鬨的僧人。
此時,有同期弟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道:“我怎麼感覺,了因師兄一放下佛經,脾氣都變得暴躁了不少?”
“豈止是不少”旁邊人隨聲附和:“有佛經的時候和沒佛經的時候,了因師兄簡直就是兩個人,捧著佛經的時候,脾氣比誰都溫和,放下佛經,罵起人來,比那市井潑婦還要厲害……”
“就算你有內功又如何,你不過修煉一年時間,又能有多少內力。”
了落冷笑一聲,猛地扯下僧袍,露出虯結如鐵的肌肉:“來吧!“
話音未落,他已如猛虎般撲來,雙拳帶起破空之聲。
了因不閃不避,同樣以羅漢拳“金剛搗杵“迎上,兩拳相撞的悶響震得場邊弟子耳膜生疼。
“蹬蹬蹬“了因連退三步。
“了因多退了一步,果然,還是了落師兄占據上風。”場邊響起驚呼。
了落獰笑著轉動脖頸,發出“哢哢“脆響:“你要是隻有這麼兩下子,恐怕今天就要被抬著回去。”
話音未落,他身形驟然旋轉,右腿如鋼鞭橫掃,使出一招“羅漢伏虎“,右腿如鞭橫掃。
了因沉腰立馬,雙臂交叉硬接這一腿,腳下青磚竟被震出蛛網般的裂紋。
“同樣是五竅,這了落比了苦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