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晴聞言並未立即作答,而是凝眸細細端詳起了因。
半晌之後,她才輕啟朱唇道:“小和尚你年紀不大,但這一身雄厚氣血卻遠超七竅,聽聞你還身兼修橫練武學,這般年紀便有如此修為,足以自傲了。”
“自傲?”了因微微搖頭,裝起X來:“小僧一身所學頗雜,但這身上的功夫,怕是要排到最後。”
“噢?”季挽晴眼尾微挑,就連李修遠也放下酒杯,升起一絲興趣。彆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了因有內功在身。
隻是他不知道,季挽晴也是心中了然,卻是故意不說。
“琴棋書畫、醫武茶道,最令小僧自傲的,恐怕是廚藝了。”
“廚藝?”李修遠眉毛一挑:“了因大師竟然精通廚藝?”
“莫要聽著小和尚胡說。”季挽晴冷笑連連:“琴棋書畫醫武茶?你怎不乾脆說自己無所不能?”
“季姑娘不信?”
“自然不信。”
“好!”了因話音未落,忽地轉身麵對季挽晴,胸膛猛然起伏,一道酒箭破空而出。
季挽晴修為已至蛻凡後期,縱是了因趁其不備,也是被她輕鬆躲了過去。
“小和尚,你莫不是找死不成?”季挽晴玉容驟寒,袖中素手已凝起三寸寒芒。
“哼!”李修遠重重一哼,卻見季挽晴身體一顫,嘴角竟溢出一絲血跡。
“李某尚在此處,季姑娘莫非是想領教一下“一元掌”的滋味?”
“李修遠!”季挽晴聲調陡然拔高:“萬象商會向來不涉門派紛爭,你這是要破例?”
李修遠從容啜飲,杯沿映出他冷峻眉峰:“我萬象商會確不插手江湖恩怨。但了因師傅乃在下摯友,.你出言威脅……”
他指尖輕叩桌麵,青石案幾竟現出三寸裂紋:“莫非是找死不成?”
“你……你……”季挽晴酥胸劇烈起伏,突然瞅見在一旁偷笑的了因。
“小和尚,你憑什麼……”
見對方將矛頭指向自己,了因不慌不忙地又斟滿一杯。
他輕啜一口,閉目細品,忽而睜眼笑道:“陽起石溫腎助陽,肉蔻暖胃散寒,當歸補血活血......”
他如數家珍般道出三十餘味藥材,每說一味,季挽晴的表情便不自然一分。
末了,了因晃著酒杯,意味深長道:“這酒中儘是些壯陽迷情之物,雖不會立時發作,但若輔以某些特殊手法......嗬嗬。”
他抬眼望向對方:“難怪季姑娘要備下兩壺酒。隻是......”
他故意拖長聲調:“莫非是瞧不上李兄不成?”
李修遠聞言麵色一僵,手中酒杯險些跌落。他這是第一次覺得了因有些不正經。
“你……你竟嘗的出來?”
季挽晴有些不敢置信。
那浮性散乃宗門秘製,無色無味,飲下之後,若不施以宗中秘法,決計不會起效,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栽在上麵,卻不想今日竟被一個小和尚一語道破。
“小僧剛才不是說了。”了因挑挑眉,語氣有些得意:“琴、棋、書、畫、醫、武、茶,小僧的醫術雖然排不上第一,但也位列前三,若不是這酒還不錯……”
他晃了晃空杯:“恐怕小僧早就吐在姑娘的羅裙上了。”
“你竟敢暗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