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法本性空寂,如皓月當空,澄澈無染;似碧海無波,湛然常寂。諸法自性等虛空界,猶如晨曦初現,了無掛礙;恰似暮雲消散,畢竟皆空。”’
了因盤坐於青石之上,單薄的僧袍在初冬的寒風中獵獵作響,卻似渾然不覺寒意侵體。
忽然,他眉心微蹙,冥冥之中,似有所感。
“心血來潮?”
他抬首望天,但見月華如水,清輝漫灑。
“三日前,氣血便如滿月,再難寸進,看來這小成境界的無色琉璃身已經被挖掘到了極限。”他喃喃自語。
緩緩閉上雙眼,了因將心神沉入體內。前七竅皆在心臟周圍,如北鬥七星般排列。
“即是心有所感,索性便嘗試一番。”
了因深吸一口氣,盤坐在青石板上,雙手結印置於膝前。
隨著心神漸入空明,了因開始小心翼翼地引導氣血凝聚,沿著脊柱緩緩向下。
氣血如涓涓細流,溫柔地衝刷著經脈。
靈台穴,位於第六脊椎凹陷處,與心臟形成內外對應,它隸屬督脈,是人體要穴之一,了因不敢大意,生怕傷及根本。
他謹慎地導引氣血如遊絲般在靈台穴周遭流轉,細細感應,卻始終未能捕捉到竅穴所在。
氣血在體內循環三周,了因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但靈台穴依舊平靜如常。
“莫非是我感應有誤?”了因眉頭微蹙。
他稍作遲疑,決定加大氣血的力度。這一次,氣血如溪流變作小河,衝擊力度增加了三成。
“噗——”突然,他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氣血逆衝,震傷了經脈。了因連忙穩住心神,調息片刻。
“難道錯了?不對......”他擦去嘴角血跡,眼中卻閃過一絲明悟。
方才氣血衝擊時,他分明感覺到靈台穴深處傳來一絲微弱的共鳴。
那感覺轉瞬即逝,卻真實存在。
了因陷入了兩難境地。他盤坐在青石上,眉頭緊鎖。
“這靈台穴隸屬督脈,氣血太弱,毫無效果;可若是氣血太強,又容易震傷經脈,適才那一口鮮血就是明證。”
“看來隻能慢慢磨了。”了因心中暗歎。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小心翼翼地控製氣血,如同繡花般精細。
意圖讓每一次氣血衝擊都控製在恰到好處的力度,既不會傷及經脈,又能持續不斷地試探衝擊靈台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因全神貫注的控製氣血衝擊竅穴,然而靈台穴就好像深藏地下的明珠,難以觸及。
就在這關鍵時刻,了因忽然感到一陣心悸。
他敏銳地察覺到遠處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殺氣,正快速向自己靠近。
“這裡住的都是平民,衝我來的?”了因背脊發涼。
此刻他體內氣血聚於督脈,若強行中斷,輕則身受重傷,重則當場暴斃。
“該死!”了因暗罵一聲,雖然他此刻不能動,但耳朵卻清晰捕捉到身後落葉般的落地聲。
“前世當牛做馬,碌碌無為,不知抱怨了命運多少次。”
“今生得天獨厚,難道還要重蹈覆轍?”
一念及此,了因眼中滿是戾氣,前世今生種種不甘如火山噴發,在胸中翻湧激蕩。
他竟將全身氣血催動到極致,做最後一搏!
“無色琉璃身!”隨著心中一聲斷喝,他體內頓時如江河倒灌,狂暴的氣血化作萬千利箭,齊齊射向靈台要穴。
月光下,了因通體泛起琉璃光澤,恍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