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眾人此時離開,這件事也暫且算是告一段落。
卻不想,最開始說話的那年輕僧人突然開口:“就算如此,那對兄妹殺害佛門弟子,也不能就這麼放過。我這就去追他們回來!”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欲走。
了因眼中寒芒驟現,身形未動,卻有一股淩厲氣勁破空而出。
“砰”的一聲,那年輕僧人慘叫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誰敢追——”了因語聲如冰刃劃破寂靜:“我便斷誰的腿。”
他聲音雖然不高,卻字字浸著刺骨寒意,壓得眾人心頭一凜。
那幾個原本神色躍動的僧人頓時僵立原地,再不敢妄動,紛紛垂首屏息。
了因冷冷環視四周,緩緩道:“今日之事,自有公論。若還有人執意違逆——”
他語聲微頓,眼中掠過一絲凜冽殺機,“休怪小僧……不留情麵。”
空歲臉色鐵青,雙拳在袖中緊握,指節發白。
他強壓著怒火道:“了因師侄,你未免太過霸道!同為佛門弟子,怎能出手就傷人?即便你手持大無相令,也不該如此行事!”
了因眼中冷光一閃,緩緩轉過頭來。他的目光如刀,直刺空歲心底:“你在教我做事?”
他聲音雖平緩,卻帶著山嶽壓頂般的威壓。
空歲被這目光看得心頭一凜,但仍強自鎮定:“貧僧隻是以長輩身份提醒你,佛門弟子當以慈悲為懷...”
了因聞言雙眼微眯,一股無形的威壓立時彌漫開來:“師叔雖是長輩,但還是謹言慎行為好。須知——出頭的椽子先爛。”
空歲聞言,下意識瞥向一旁滿口鮮血的空思。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長歎一聲,默默閉上了嘴。
了因見空歲被震懾,在環顧四周之後冷聲道:“既然諸位暫無他事,便隨小僧一同為逝者誦念往生經吧。超度亡靈,亦是功德一件。”
眾僧聞言麵麵相覷,卻無一人敢率先反駁。
就在這時,幾個俗家弟子交換了眼色,其中一人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人壯著膽子開口道:“了因大師,我等如今並非佛門弟子,隻是見到信號趕來支援,既然此地事了,可否容我等先行離開?”
了因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為了戚氏兄妹的安全,他還是搖了搖頭。
“想離開?可以。”他緩緩抬起右手:“接小僧一掌,若能承受,自可離去。”
話音未落,也不見了因如何運功,隻見他手掌輕輕向下一按。
這一按看似輕描淡寫,甚至沒有帶起一絲風聲,然而當他的手掌觸碰到地麵青石時,竟如熱刀切蠟般無聲無息地沒入石中。
待他抬起手,青石地上留下一個深約寸許、紋理清晰的掌印,邊緣整齊如刀削,不見絲毫碎石裂痕。
更令人心驚的是,整個過程竟未發出一絲聲響,仿佛那堅硬的青石本就是軟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