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醫廚茶經。”空單長老撫須輕笑:“怕是這其中還要還要加個"武"字。了因師傅剛才那踏浪而來的輕功,可謂是神乎其神,連老僧都望塵莫及。”
了鐸佛子連連頷首:“確實如此,那輕功身法中融彙了草上飛之輕靈、八步趕蟬之迅疾、一葦渡江之從容,還有...”
他話音戛然而止,眉頭微蹙,隻覺那身法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名字。
他這話卻提醒了在前麵行走的空心首座。
空心首座腳步微緩,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方才了因踏浪而來的畫麵——那飄逸的身姿,那舉重若輕的步伐,那似曾相識的韻律。
“無相禪步依。”
這名字剛剛浮現在他心頭,下一刻,他猛地轉身,雙目圓睜,聲音低沉道:“是無相禪步依?”
了鐸還在低頭苦苦思索,聽到這話,下意識地附和:“沒錯,就是無相禪步依...”
隻是他一抬頭,就看到空心首座瞪大的雙眼中滿是震驚,剛想說什麼,自己也猛然醒悟過來,霎時轉頭望向了因。
“無相禪步依...了因師傅...”他咽了咽口水:“若是貧僧沒記錯,當日了因師傅在無字玉碑前,恐怕停留的時間怕是隻有一瞬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連說出那個猜測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是一瞬!且絕不超過三息!”
空心首座沉聲說完,便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因:“你竟能在三息時間領悟無相禪步依?”
他輕輕搖頭,並未作答,隻是繼續邁步向上走去,那從容的姿態仿佛在說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什麼叫三息時間領悟無相禪步依?他可是連無相神功都領悟了。
此時走在前麵的九皇子,華服袖下的指節捏得發白。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這是他此刻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回想起自己在大無相寺苦修的這幾年年,為了參悟無字玉碑上的奧秘,他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要不然也不會隻修煉了一門般若掌。
而眼前這個年輕僧人,卻能在三息之間領悟無相禪步依這等絕世輕功!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背靠大無相寺是為了爭奪大戍皇位,可他的野望卻遠不止於此。
九皇子回想起方才了因踏浪而來的身影,那飄逸出塵的身姿,那舉重若輕的步伐,無一不在彰顯著此人超凡的悟性。
若是任由其成長,假以時日,必將是自己爭奪方丈之位的最大絆腳石。
他暗自咬牙,心中盤算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這個潛在的威脅。
大雄寶殿外的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靜立無聲。
三丈高的朱紅殿門緊緊閉合,門前八位身披金色袈裟的長老肅然而立,宛如八尊金身羅漢。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數萬弟子屏息凝神,連山風拂過鬆柏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就在這死寂之中,後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低呼:“空心首座來了,速速讓路!”
眾弟子聞聲回頭,隻見人群如潮水般向兩側分開。
身披赤金袈裟的空心首座步履沉穩地走在最前,袈裟上的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